容真走到大槐树前,他刚刚扔出的八块玉牌落在八个方位上,将槐树团团围住,槐树上面的叶子慢慢染上了枯黄,茂盛的树冠轻轻晃动,似乎在极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从树上生出的黑气盘旋在玉牌围住的空地内,越来越浓郁,几乎要冲破玉牌的封锁。
容真皱了皱眉,他刚刚分明没有感觉到这么浓郁的邪气,这肯定是有人又在动手了。
“哼!”容真冷哼一声,将身上的去驱邪符撒向了空地内,随即踏入玉牌范围内,运气灵气抵御黑气,手握匕首刺向槐树。
匕首尖端在接触到槐树树身时,泛起了丝丝电光,随即没入树干,槐树树冠疯狂摇动,容真随即松手,掐着手诀,点在匕首上,周围的黑气渐渐开始涌回树干。
大槐树的叶子开始疯狂落下,一片片叶子飘到容真身上,轻轻滑过,便是一道血痕,他将匕首抽出,狠狠朝着树根处刺进去,然后迅速跳出了圈子。
周围的黑雾已经消失,渐渐露出了小区的本来面目,周围的居民丝毫没有注意到容真突然出现的异样,容真轻轻摸了摸刚刚被伤到的脸,有些生气,他和曲怀江说了有朋友请他吃饭才半路下了车,现在满脸伤口地回去,曲怀江肯定知道他在撒谎了。
“小真?”
容真扭头,一个脸色有些疲惫的中年男人一脸惊喜地看着他,见到他脸上的伤,脸色有些担忧:“小真,你脸怎么了?”
是原身的父亲宋城。
容真愣了,他还是第一次和原身的亲人遇见。
“跟我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怎么带着伤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宋城走过来,拉着容真的胳膊朝自己的房子走去,容真有些无措,木愣愣地跟着宋城回到了他家。
宋城进了门,给他拿了双拖鞋,就翻出了家里的小医疗箱:“过来,坐啊。”
容真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宋城给容真脸上的伤消了毒,抹了点药,才道:“这些日子我实在是担心你,容家对你……还好吗?”
“我已经不是容家人了。”容真摇摇头。
宋城皱着眉:“这些人实在是过分,欺负你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你要是没地方住就回爸爸这里,正好……正好爸爸这套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容真低头扭了扭手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房门突然被哐哐地锤了几下。
“宋城,你给我出来!”尖利的叫声透过房门传了进来。
宋城温和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他走过去,打开门,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一把推开他,走了进啦,她看到容真时,脸色发红,急声道:“你把这个杂种叫回来干什么?想把房子留给他?你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
“宋丽娟,闭嘴行吗?我的房子留给谁那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现在,请你立马离开我的房子!”宋城听到她骂容真,有些气急败坏,指着门外朝女人吼了起来,然而他话音刚落,身子就晃了晃,靠在了门框上。
容真这才发现,宋城脸色十分苍白,但是他再仔细看,却看不了宋城的面相,容真皱着眉走过去,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才问道:“你病了?”
“宋真,你跟着你妈和野男人跑了,现在回来干什么?是看到宋城要死了,眼馋他的房子吧,装什么装!”宋丽娟又扯着嗓子骂道。
当初容恒接走林菀,并没有大张旗鼓,所以周围的邻居大多是认为宋城和林菀离婚了,而宋家的人则是知道林菀被以前的情人接走了,却不知道那个情人是容恒,宋丽娟看到容真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要来抢宋城的家产了。
容真没理他,对道宋城:“你应该去医院。”
宋城摇了摇头,宋丽娟立马接话:“去医院干什么?浪费钱吗?反正早晚都是死还去花冤枉钱,以后咱妈的赡养费怎么办?宋城我可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了,也别想逃了咱妈的养老钱,她老人家说了,这套房子过户给我儿子,以后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把房子卖了,去医院看病。”容真脸色冷漠地瞥了一眼宋丽娟,她被吓了一跳,立马闭了嘴,只是凶狠地瞪了宋城一眼。
宋城缓过气来,揉揉容真的头:“你这孩子,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房子不能卖,以后这房价只会越来越高,你留着,等结婚时再说。”
“留着?给他留着?宋城你等着,我让咱妈来看看,他儿子脑子被驴踢了,几百万的房子非要给一个杂种!”
说完高跟鞋哐哐地砸着地板出了门。
容真站起身,看了看这套房子,原身前十六年的记忆都是这个家,后几年,这里也是他一直想要回来的地方,他既然借了原身的身体,自然担下了他的因果,宋城对原身有养育之恩,那他就必须要提原身报了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