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时,方志兴又问道。
“曾师祖,我……我是真的不适合当教主了……”想通了这点,杨逍心中却丝毫没有欢喜之意,反而更是沮丧。若是几年前发现阳顶天刚失踪推举教主时想通这点,杨逍定然不吝于以自己光明左使的位子拉拢出言反对自己的韦一笑,再以空出来的法王的位子拉拢五散人或五行旗使,但他直到如今才在方志兴提点下猜到他们的用意,局面却已大为不同。不说和这几人结怨已深,就是自己这么后知后觉的察觉这些人的目的,也绝对难以获得教中其他人的认同,曾师祖让自己绝了心思,确实所言非虚。
微微点了点头,方志兴道:“你能明白这点,还是有进步的,不说这魔教还能存在多久,我们武林中人,最重要还是要练好武功,等你武功高了,天xià人谁敢轻视。”摆了摆手,方志兴又道:“好了,你们光明的秘道在那里?”
“秘道?曾师祖说的是哪条秘道?本教在此立足数十年,各种秘道不知凡几,就是弟子也不能尽知,还请曾师祖示下!”杨逍道。魔教树敌无数,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在光明顶设立总坛,防护自然森严异常,各种工事密密麻麻,非教主难以尽知。
皱了皱眉,方志兴道:“就是你们教中除了教主谁也不得入内的秘道,天儿失踪后,你们可曾去查看过?”
杨逍苦笑一声,说道:“曾师祖有所不知,明教历代传下严规,那条秘道,除教主之外,本教教众谁也不许闯入,擅进者死。弟子虽然也怀疑过那里有阳教主所在的线索,却从来没能去过。”说完看了方志兴一眼,又道:“曾师祖您不属本教,不必守此规矩。”
“那就去看看吧!”拂了一下袍袖,方志兴站起身来,说道。见此,杨逍急忙在前带路,向着一处卧室走去,正是阳顶天的旧居、秘道的入口所在。“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 ?·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疚,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修习乾坤大挪移神功有成之后,率众前赴中原,设法迎回圣火令。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教即可与中原明教分庭抗礼也……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秘道中,方志兴摸索找到阳顶天夫妇遗骸所在,看到遗信中的内容,不觉叹了口气,猜测着期间生了何事,惹的阳顶天远走西域,誓要与中原明教相抗。依照当年他为郭破虏等人定下的策略,如今郭破虏所建的大明虽并非完全依赖明教,却在先前积蓄力量时借用了明教的名号,夺取了明教的基层力量。若是真让阳顶天夺回圣火令,以此号令明教基层,成功与否暂且不说,给统一大业带来麻烦却是一定的。正因为此,方志兴虽然百事不理,却也亲自动身前来西域,解决这个隐患。
再往下看,只见阳顶天继续写道:“若中原光复,我教仍未迎回圣火令,可以杨逍为使,归顺中原明教。? ? ·于此之前,令谢逊暂摄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不服者全教共攻之。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得圣火令后,奉行三大令及五小令,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点了点头,方志兴心道:“天儿还是识大体的。知道驱除鞑子重要,他这个教主当的还算不错。”顺手摊开两页黄纸,见上面书着恭楷小字,盖了十来个“阳顶天”的朱印。显得加倍郑重,写着圣火令三大令、五小令,并有最后安排:“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若后世有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耻可笑也。?? 要·”在遗书之后,是一幅秘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和门户。旁边摊着一张羊皮。方志兴拾起看时。见一面有毛,一面光滑,并无异状。
把玩了一会儿,方志兴仍没有察觉上面字迹,只得掐出一滴血珠,均匀地涂抹到了羊皮之上,不过片刻,上面慢慢便显现了字迹,第一行正是“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
见到这般景象,方志兴也不由啧啧称奇:“这羊皮倒也奇异。若非我已经知道用鲜血涂抹后能够显现字迹,当真难以想出。”又看了下羊皮大小,他心知想要完全显现需要不少鲜血,只得暂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