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性子执拗之人,还是少招惹为妙,如今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下一站就要去身戒寺了,希望能劝住我这个爹爹,让他不要再惹是生非!”想着,慕容复迈开脚步,向着路凉州大踏步地行去。无量山位置偏僻,与大理城固然相距将近千里,离着路凉州却更有一千余里,时间紧迫,加之大理的道路又是崎岖难行,慕容复要在玄悲大师遇害前跟上这几人,自然也得抓紧些时间。
数日后,也就是正月二十八日,段誉那边即将到达大理城时,慕容复这边已经在路凉州歇息了一会儿,然hòu在傍晚时分,顺利发现了前来挂单的少林寺玄悲等人。这几人奉玄慈大师之命,前来向大理段家通传四大恶人要来大理跟保定帝和镇南王为难的讯息,今日刚好抵达了这里。
“路凉州距大理城还有上千里,玄悲这几个人昼夜兼程才行到这里,后续就是走的再快,也需要至少两日才能到达。今日已经是二十八日,段誉却在二十九日就将被擒走,因此这玄悲大师即使去了,也难以影响到大理局面。只是少林寺此番这么辛苦,大理段家却定然要承下这个人情,难怪天龙寺在后来那么坚决的拒绝鸠摩智的换功、后来又积极参加少室山英雄大会了!”没有察觉到慕容博跟随,慕容复百无聊赖的看着玄悲大师一行人,心中无聊的想着。他自己也有着经营门派的经验,对于少林寺的所作所为自然看的明白,玄悲这行人只要到了大理,不管他们能不能帮得上忙,大理段氏都要承下这份人情,数百年来,就是这样一点点积攒下来,欠下少林寺人情的人早就不知多少,也因为此,后来少林寺振臂一呼,少室山英雄大会立刻便开了起来。这种威势,慕容复虽然自己并不害怕,却也不想凭白惹了麻烦。也因为此,他才会辛辛苦苦赶到身戒寺,想要在慕容博未动手时杀了玄悲,避免慕容氏和少林寺彻底闹翻。? 玄悲大师自然不知道路凉州中有人想要害了自己,又有人想着要保着自己,他在身戒寺中用过斋饭之后,正在和往常一样在晚间打坐练功,意图恢复白日赶路消耗的气力。蓦地,他似乎听到窗外动了一下,似乎有人经过,不由大叫声“谁”,起身跃出房来。旁边慧真、慧观等四位弟子听到响动,同样从各自房中走出,和玄悲大师站到了一起。
此时正值月末,夜空中一阵漆黑,玄悲大师纵然跃了出来,借着一点微弱的火光四处张望,却哪里能够看到些什么。再去听声响时,那丝响动却早已消失不见,反倒是寺中响起了喧哗之声。却是身戒寺众人听到了这边响动,同样有人起身。
“玄悲师兄,可是察觉了什么?”没过多久,身戒寺方丈五叶大师已经得到讯息赶了过来,身后跟随者大批身戒寺弟子,各自提着灯笼,照得寺中是一片光亮。借着灯光,玄悲大师跃上高处仔细查看,确认了确实并没有外人,这才重新跃下,向五叶方丈赔礼道:“打扰师兄了,方才我听到窗外似乎有人经过,因此就出来查看,谁知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惊扰之处,还请师兄包涵!”
合十回了一礼,五叶方丈道:“师兄万勿如此,我听你们这次来是要传递四大恶人的消息,其中可担着绝大风险。这几人作恶多端,在江湖中又有着耳目,难保不会得到讯息后特意赶过来与你们为难。我据说四大恶人中有一个云中鹤轻功极高,可能刚刚就是此人来探听消息,不意被师兄察觉,这才不得已逃窜!”
“云中鹤?”皱眉沉思着,玄悲大师缓缓摇了摇头。道:“四大恶人中除了段延庆外,其他人的功夫还都没有这么高,云中鹤固然轻功高明了一些。但论实际功夫却不可能瞒过我的耳目,说不定刚才那位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亦或是偶然过路的高人,除此之外,老衲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段延庆?这可不好办了!”显然听说过段延庆的名号,五叶方丈同样皱起了眉头,思索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向玄悲大师说道:“且不管今晚这人是谁,师兄你们一路急赶了数日,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敌人可能就是知道这点,这才故布疑阵让师兄你们无法休息。因此今晚的事情不如暂且放下,老衲和弟子亲自为师兄守夜,让你们一定能够好好休息,早日赶到大理城去传信!到了那时,这些人就是再有什么歹意也是无能为力。”
“师兄要亲自为我们守夜?这又怎么能行呢?我们几个人冒昧挂单已经惊扰了贵寺,怎么还能劳烦方丈师兄为我们守夜呢?今晚这事师兄你无需担心,我这些日子赶路有些乏了,今日就正好调息一晚,再有人来也一定能够发现他们!”玄悲大师道。五叶方丈身份尊贵。又是年高德劭之人,他若同意五叶方丈为自己守夜,说不定传出去后其他人怎么看待少林寺呢?玄悲大师自然不敢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