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皱。慕容复道:“爹爹久在中原,难道还将自己视为是五胡之人?”
“我慕容氏出身鲜卑,自然是五胡之人。怎么,难道复儿你已经忘记了列祖列宗的遗训,不想要夺回江山不成?我给你取得名字,又是所为何来?”慕容博厉声喝道。
摇了摇头。慕容复道:“祖宗的遗志,孩儿不敢有一日敢忘,只是如今的形势,比之那两晋之时却是大不相同。当年我慕容氏有着族人,振臂一呼便能聚拢起数万人马,自然也有着混水摸鱼的实力。但是如今的慕容家,说起来只有着你我二人,纵使天下大乱,凭借着那些江湖人,难道真的能有所作为?”
叹了口气,慕容博道:“靠着那些江湖中人,我们自然是难有作为。只是不如此,我们又如何能造起声势,来日天下大乱之时,又如何与慕容延钊的后代相争。我们这一系是世祖武成帝的后裔,他那一系却是太原王的后裔,虽然都是承自太祖文明帝,但中间到底有着分别。昔年慕容延钊不听龙城先祖之言去追随赵匡胤,虽然也算是功成名就,却因为受到猜忌被那赵匡胤赐下药物毒害,在他过逝后又假惺惺地追封为河南郡王,他的子弟中早就心存怨恨。来日天下大乱之时,这些人定然也不会跟随大宋,若是我们能广蓄兵马、接纳豪杰,来日起兵之时,他们定然要前来投靠我们。同为太祖文明帝的后代,到底还比着他人亲近!”
“原来还有着这等隐秘!”慕容复心中暗道。慕容延钊的大名他自然也听说过,知道这一系国初时兴盛一时,只是随后便没落下去,只是即使如此,他们在宋室有些势力。似乎就在前些年,这一家还送了一位女子给当今皇帝,并在后来徽宗朝成为嫔妃,也就是水浒传中曾出现的慕容贵妃,使得这一家重新起复了一些。慕容博把主意打到了他们头上,当真称得上胆大妄为。慕容延钊的死亡缘由暂且不论,为官仕宦,哪里会因着怨恨行事,不能让他人看到获胜的希望,纵然同出一族,慕容延钊的后代也定然不会跟随。
只是这番话语,和慕容博说起来定然又起争论,因此慕容复心中思索了一下,说道:“爹爹说的正是,只是正因如此,更需要爹爹在海外主持大计。若是我慕容氏在海外有了基业,起事时自然是可进可退,若是成功了固然是好,即使失败了也能留下后裔。古人云:‘善用兵者,不虑胜,先虑败’,其中也是有着道理!”下决心要把慕容博劝走,免得他在中原搅风搅雨。他的疼痛。而后又运起真气,化解了引起疼痛的异力。
这发作来的很快,但在慕容复帮助下去的也快,又过了一会儿,慕容博始终没有再感到疼痛,有些欢喜又有些庆幸地道:“今日还真是多亏了你。往日发作之时,为父真不知如何忍耐。复儿,你这套针法是什么名字,快快传给为父。让我不再受针刺之苦!”
微微摇头,慕容复却没有回答,而是道:“父亲。你这病已经是深入骨髓,凭借着药石针砭。只怕已无能为力。我这套针法虽能解一时之痛,但只怕过些时日。就已经难有作用。”
脸色大变,慕容博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身患疾病之人,最怕的不是没有希望,反而是刚刚得到希望之后又被击碎。听到慕容复这么说,他不由带着颤音,问道:“那……为父这病情,可还有救吗?”只盼着慕容复说出有救。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复兴大燕的枭雄,而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想要去抓住每一根稻草。
看到方才还无比强势的慕容博露出如此模样,慕容复心中不禁叹了口气,急忙diǎn了diǎn头,道:“有救,当然有救!爹爹这伤主要是修习功诀过多,又都是高深武艺,次序颠倒之下,产生的异力扰乱了体内的阴阳五行之气,只要将这些理顺过来,自然能够有救。”
“有救,有救……有救就好,有救就好……”念叨着这句话,慕容博心中欢喜不已。继而又悲从中来,为自己这几年所受的痛苦悲哀,早知道自己儿子便能够治得此病,他又何必再苦苦忍耐。没有人消解疼痛还好,慕容复刚为他消解了一次后,此时他再想起之前的痛苦,浑身就有些不寒而栗,自然也不愿承受。
“爹爹且放宽心,这种病虽然麻烦,但在孩儿的眼中,却不算多大问题。您老且先坐下,由我帮忙运功梳理下体内的阴阳五行之气,虽不能完全消除异力,也不会像之前那般疼痛!”慕容复又说道。经过方才的一番探查,他已经明白慕容博体内疾病的原理,心中也有了治疗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