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的善勇猛拳法,好功夫!萧老先生也接我一拳!”赞了一声,慕容复一记大伏魔拳用出,双拳相对,以刚猛对刚猛,以浑厚对浑厚,萧远山向后连退数步,慕容复脚下则陷了数分。
全力一拳反而被震得后退,萧远山心中正惊骇间,却觑到慕容复脚底微陷,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是你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吧?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绝技,竟然连老夫的拳劲也能够转移。年纪轻轻就有着这般功夫,果然有资格与峰儿相提并论!”自以为找到了慕容复轻易化去拳劲的玄机。
也不解释自己是故意为之,慕容复拱手道:“一过三十年,萧老先生仍旧是老当益壮,当真是令人欣喜。不知老先生来到雁门关外,又是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三十年前,老夫险些在此地殒命,回来看看又会有什么出奇。倒是你这个慕容家的小辈,对这事如此清楚不说,还能够猜得出老夫的身份。说,当年的事情可与你慕容家有关?”声色俱厉,萧远山道。他之所以一上来便对慕容复出手,便是猜到了对方既然能来到这里,定然与当年的事情有关。若非如此,任谁也不会刻意来到此地,查看他所留的“绝笔”。
叹息一声,慕容复道:“萧老先生果然是机敏过人,不错,当年的事情是与我慕容家有关。三十年前,家父在上京探得消息,说是有大批契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因此便急返回告知少林。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反害得老先生妻离子散。前日里想到这些事情,慕容复心中实在不安,这才会亲来雁门,代家父前来致歉!”
“‘代家父前来致歉’、‘代家父前来致歉’……哈哈哈……”狂笑数声,萧远山瞪视慕容复,恨恨道:“没想到我苦苦寻觅的罪魁祸首,竟然被他的儿子说出?都说是父债子偿,既然传出消息的人是你爹爹,那与你也是无异。慕容家的小贼,且再吃老夫一拳!”想到自己妻子在此地惨死的痛苦,萧远山心中悲痛,不顾慕容复当时还未出生,劈面向他打来。来势疯狂,远非是先前所比。
微微一惊,没料到萧远山疯狂下拳力还能有提升,慕容复当即展开掌法,拦下了萧远山的这极为疯狂的一拳,边出掌边说道:“萧老先生,这件事是家父行事有差,老先生来寻仇我也无怨。只是就这么放过了幕后之人,在下这心中实在不甘,老先生可否能暂且停手,听我详说这背后根源?”“背后根源?擒下你自然会知道!”怒喝一声,萧远山道。拳脚变幻,将自己在少林寺学到的无相劫指、善勇猛拳法一一都用了出来,甚至连伏魔杖法等器械功夫都化在拳掌中使来。手法变幻之快、所用绝技之多,只怕任一位少林高僧见了,都是要自叹弗如。
不过他拳脚虽然精妙,对面的慕容复,却更是精通百家武艺,面对着这些招式,他一一都能够认得出来,除了先前试探他功力应付了几掌外,余下的全部以家传斗转星移对敌。因此这萧远山所使招式,泰半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余下没有被转移的招式,也全部尽数落空,无有一招例外。
萧远山武功极高,数招一过,已经察觉到慕容复是在用借力打力,招数变幻之间,越发精妙起来。每一招都只使半招,下半招倏生变化,一拳打到半途,已化为指,手抓拿出,近身时却变为掌,虚虚实实,变化极为多端。让慕容复想要借力,也是无从借起。
见此,慕容复也只得转变策略,太极五行手用出,揽雀手、封闭手、十字手、乱环手、琵琶手……连绵不断,守住自身的同时,夹杂着借力之法。他眼力极为高明,萧远山变幻招式时只要稍有端倪,便能够被他借去劲力。如此一来,应付起萧远山的招式自然也轻松自如。甚至在对敌的同时,还在开始尝试着运用斗转星移,思索着如何融合斗转星移、太极轮转术、乾坤轮转术等武功的借力之法,使之能整合为一。这些年他虽然整理了剑法、印法。却还有更多的武艺未能整合,借力打力之法。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不明白慕容复所用借力之法的区别,萧远山却能见到慕容复在自己的攻势下仍jiù是一脸轻松。心中愤怒的同时,也不由微感惊骇:“这就是慕容氏家传的斗转星移么,怎么有这么多鬼门道?”他虽和慕容博交手三次,但两人都没有表明身份,用的也都是少林武功,并没有见识过斗转星移,自然也只能在心中推测了。
此消彼长,萧远山斗了一阵,眼看仍无法奈何慕容复。反而是自己的招式被他看穿的越来越多,心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是有败无胜,陡然跳出战圈,大叫道:“好奸猾的小子,真以为老夫奈何不了你,再吃老夫一拳!”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这一拳的力道看似向前。其实却飘忽不定,似是向左,又似是向右;似是向前,又似是向后;甚至连上下力道都有可能打出。对shǒu无论是按哪一种迎敌。都会被拳力打中,面对这一拳,大多只能够硬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