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咦”了一声,天山童姥道:“你小子竟然能够看出这些,果然是有些门道。不错,人体内天地若不能与外天地合一,便是每甲子一个轮回,能够渡得过者,可谓少之又少。但是姥姥这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却要在人体内天地最强盛时主动崩灭,以身体聚拢其中元气,既能增强生机维持容貌,也能重开天地后以鲜血引出元气迅速恢复。因此在返老还童之时,姥姥须在每日午时天地间阳气最盛时吸饮生血,才能恢复自身功力。我这次提前三日返老还童,想来那臭贱婢还没有准备,再过几日,可要麻烦你出手护持了!”
点了点头,慕容复看着她身前准备的羊羔,知道是她准备的鲜血,了然道:“正当如此,请师姐不用担心!”盘膝静坐,感受天山童姥如何去返老还童。他上一世也曾经开辟体内天地,只是当时一直思索着如何与体外大天地合一,对于内天地的寿数倒是没有注意。如今看来,当时之所以感应到寿元将近,应该也是体内天地即将轮回,其中寿数,恰好便是一甲子左右。创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功能够感受到这点,并且创造出这门提前崩灭体内天地主动轮回的法门,所思所想,着实是奇妙之极。
“我给你讲解一下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你可要看好了!”听不出喜怒,天山童姥道,向慕容复解说了一些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返老还童中的妙处,才开始坐下调息。慕容复用心记忆,又和自己体会验证,对此也更为熟悉。同时灵犀大法运起,不住感应天山童姥的变化。
临近午时,只见天山童姥的气息越来越盛,而后“轰”的一声,慕容复脑海中似乎感受到一道炸雷。与此同时,天山童姥身上的气息陡然消失,容貌也越来越年轻,最终与六岁孩童无异。
“天地造化之妙,当真是匪夷所思!”见证了这般神奇的一幕,即使以慕容复见识之广,也不由深深惊叹,感受到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奇异威力。这种神功,只要流传出一丝消息,只怕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定会疯狂不已,难怪逍遥派一直不让外人得闻,行事又显得极为神秘。
正想着,天色已到午时,只见天山童姥抱起一只羊羔,扳高羊头,一张口便咬在羊羔咽喉上。羊羔痛得大叫,不住挣扎,天山童姥却牢牢咬紧,口内咕咕有声,不断吮吸鲜血。羊羔越动越微,终于一阵痉挛,便即死去。
喝饱了鲜血,天山童姥肚子高高鼓起,这才抛下死羊,盘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又练起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来,鼻中喷出白烟,缭绕在脑袋四周。过了良久,只见他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又过了一会儿,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天山童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才重新睁开双眼,缓缓站起。“以鲜血引出体内生气,然后再返本归源化为自身功力,这样不但能让身体成长,还能保持身体生机。这法门果然奇妙,可惜天山童姥身形永如女童,并没有变小变大一点,返老还童到底还不完全。不知若是有人从婴儿修炼,会不会返回婴儿状态呢?”看着天山童姥的变化,慕容复心中想道。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果真神秘无比,即使见识了天山童姥散功重修,他也不能够完全得解。
“看什么看?没见过姥姥模样吗?”见到慕容复紧盯着自己,天山童姥道。语气虽然仍像以前苍老,声音却极为清脆,宛如六七岁孩童一般,甚至还显得有些稚嫩。
闻言,慕容复哈哈一笑,说道:“师姐的神功果然奇妙,小弟还有一些未解之处,尚请师姐指教!”
嘻嘻一笑,天山童姥道:“你没在我返老还童时偷袭,可见是真心助我的,有什么疑问就都问出来吧,姥姥我一并给你解答!”对于慕容复更添了几分信任。
交流了一些返老还童时的疑难,慕容复对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体会也更深了一层,心中暗自想道:“我体内的金丹种子也可以看做独立的小天地,如今我一直未达天人,也无法和大天地交融为一,不知再过几十年,会不会同样衰败呢?看来这恢复功力,还需要加紧才是。”
想着,他心中又起了一个念头:“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能够主动崩灭天地,并使之提前轮回再生,那么我体内的金丹种子,能不能同样主动崩灭后轮回再生呢?若是那样的话,会不会使之与武功结合更为紧密,加快恢复速度?”虽然因为废功重修之故,慕容复这些年并未感受到身体精气神有什么不融洽,但想到体内的金丹种子到底是前世带来,他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安,若是在以后结成金丹时发生什么不妥,他可就再无补救机会了。如今得到体内天地轮回之法后,他心中不自觉地便起了这个念头,想要将其重新修炼,真正融合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