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却不知儿子心中所想,说道:“是啊,这易筋锻骨章是你和冲儿在终南山全真故地发现的,还有那易筋十二式能够完善。也是多靠此功。”
“易筋十二式,完善?”岳方兴闻言。脑海中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完善这门武功的事情。虽然记不起这门武功的动作是从何而来,他却想起了这门武功的吐纳之法是自己和父亲所创。心中蓦然一动,说道:“爹爹,那易筋十二式的‘韦陀献杵’等招式名称似是从佛门而来,显然并非纯粹的道家之学。若是将《易筋经》中的呼吸、运气之法融合易筋十二式的动作,会不会起到效果呢?”
闻言,岳不群微微一愣,不知岳方兴为何突然提到了这里。不过不用细想,他便驳斥道:“兴儿,《易筋经》是达摩老祖所创的神功,经过千百年来不知多少高僧大德完善,万不可胡乱改动。若是伤上加伤,以后当如何是好?”岳方兴的伤势除了在海中练武之外,最主要的便是小时候摸索修炼而来,如今的岳不群,可不想让岳方兴再冒这等危险。
岳方兴刚刚想到这个方法,心中还正高兴,听到父亲的话,却顿时如同浇了一盆凉水,重新冷静下来。不过他想了良久,还是向岳不群说道:“爹爹,我华山武功源出全真教,虽然后来多有损益,根子上却仍是纯正的道家武学。如今我虽然内功尽失,但要转修少林《易筋经》,可谓难之又难。即使侥幸入门,也多半难有成就。这易筋十二式糅合佛道之学,以此为基,将少林《易筋经》中能够理解的法门融合其中,显是要更为容易一些。我如今见识已丰,上次走火入魔后又已经能够内视,只要小心注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这两年身体恢复后,已然重新能够内视,虽然坚持的时间不长,却对调养身体大有好处,混元桩中的养元式一式,便是他依此所创,用以蕴养身体。
闻言,岳不群也是沉思起来。他心知岳方兴若非没有信心修成《易筋经》,是断然不会就此放弃的,如今这么说,显然修习《易筋经》的难度还在自己预想之上。若是实在无法修成,那也只能另辟它途。
想了一下,岳不群道:“你这几年,还是先尝试修习《易筋经》吧,有时间再思索那易筋十二式不迟。我和冲儿虽然不能得览少林《易筋经》,却还是能够帮助你糅合两门功夫的。”默许了岳方兴摸索易筋十二式之事。这门武功华山派许多人都有修炼,这些年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岳方兴想要将其与《易筋经》融合,应该也是可行。
点了点头,岳方兴应承下来。就此在研习《易筋经》的同时,尝试将其中吐纳、运气之法与易筋十二式结合,并和岳不群、令狐冲等人一起,糅合易筋锻骨章的方法,将其不断完善。两人心知岳方兴多半无法真正修成《易筋经》,对此极为重视,这门易筋锻骨之法,也是一日日完善起来。岁月匆匆,江湖中风云变幻,一代新人换旧人。华山之战数年后,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两人相继因为年事已高过逝,分别由妙谛大师和愚茶道长接任掌门之位。另一位绝顶高手岳不群虽然年纪较两人为轻,却也在数年前已经离世,由梁发接任掌门之位。自此,当年威震江湖的三位老一辈绝顶高手全部离世,取而代之的则是妙谛、愚茶、白自在、谢烟客等人,就连经常不出的令狐冲、岳方兴等人,都已渐渐湮没不闻。
“方丈大师,寺外有两位姓龙和姓木的施主,说要求见大师!”这日,少林方丈妙谛大师正在闭关参研《易筋经》,忽然被人惊醒,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闻言,妙谛纵然心境通明,也不由泛起了一阵怒火。他在少林寺习武参禅二十年,好不容易修炼到了《易筋经》,如今闭关修炼,便是为了参研其中一个关键之处。谁知眼看就要得到结果之时,却是被人打扰,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让达摩院首座出见!”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妙谛冷声说道。
那前来通报的知客僧闻言,自然听得出方丈大师的怒气,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又道:“禀方丈,那两人已经在寺外坐了七日七夜,就是要求见方丈大师,弟子等无法出入,只得前来传信。”想到堂堂少林寺,竟然被两个人堵住大门,七日七夜不得进出,知客僧心中的无奈可想而知。技不如人,他也只得按照那两人要求过来传信给妙谛方丈了。
“七日七夜?”知客僧说的平淡,但妙谛却能猜出这七日七夜之间,少林寺定然没少派出人手和那两人比斗。想到达摩院、般若堂、罗汉堂众弟子都无法奈何两人。最终被迫向自己传信,妙谛心中也开始凝重起来。若是有人来少林挑山,他可要不得不出去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