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在炼化!”玄未据理力争。
“弱。”旁边奢比开腔。
“……你闭嘴每次听你说话说得这么慢就烦!不知道人格分|裂是最不好治的吗?!”
“是你当初说好的半年之内。”有被内涵到的饕餮慢吞吞指出。
“是啊是你保证了的!”涂姐找到机会立即附和。
“你不要老是翻旧账……”
“除了旧账我也没什么新账可以跟你这种人翻的……”
“大姐我当年就真的只是口头上花了一点而已啊你放过我吧!”
“谁是你大姐你想死吗?!”
“我зиррθν……!”
就这样,今天的理性讨论也结束在了狐妖和冥神的争执之中;而单方面找茬的两“人”战争范围之外的四“人”则纷纷摇头悠闲交流:“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没错每次都是这些话太没营养了。”“饕餮你挑掐得越来越熟练了嘛?”“谁让说我说话慢……”“但是说得好像不是你……”
床头上挂着“请保持安静”的牌子的病房内,两“人”声音越来越高地争着,四“人”悠悠哉哉地吵着……刚出去拿了份难得的快餐外卖的应老板回来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天道护持者应龙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拎着外卖没有表情地:“……都滚。”
迅速回过头装乖却还是晚了一步的众:“……”
“咳,”还没还清债务的涂姐先缩着脖子带头过来了,点头哈腰地谄媚:“应老板过年好哈……”
“滚。”受到谄媚的应老板毫不留情。
“……哼。”狗X老板!心中恶狠狠地骂了句,涂姐一撩头发……
“腹诽并攻击老板,本月工资扣完。”
被一根头发丝挨到了衣服的应老板这么面无表情地说完,涂姐:“……”
涂姐留下一句“大过年的照顾好我们家瘫痪崽崽!”就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个走到门边眼见到这一幕的玄未:“……”
对上应老板看过来的目光,当即识趣地风流一笑:“我懂,我懂,我走了祝过年好”
话毕声已远,冥神化为一道灰雾,也溜了。
“……”饕餮和泰逢上前齐一点头:“老板过年好,我们走了。”就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仅剩的奢比和玄武:“……”
都走到门边的青面神灵企图为自己挽回一点排面:“怎,么,说,我,也,都,是,,以,前,的,好,兄,弟……”
“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应龙冷瞥:“而且后土是后土,他是他。滚。”
“……”
奢比听话地滚了,玄武紧随其后。
喧闹一时的病房很快重归于适宜病人休养的安静,除了医院的固定盆栽,唯有床头柜上花瓶里沾着水珠的马蹄莲、康乃馨、兰花、唐菖蒲、六出花、挂着果的金桔花和玫瑰还与床上的人类青年一起起伏着生命的气息……
“……乱七八糟。”
看到那一堆胡乱挨着红玫瑰插在花瓶里的花枝们,应老板关上门走到病床前,“随手”便将其丢进了床底下的用结界隐蔽起来的大花瓶里,放下外卖坐到了旁边的唯一一张椅子上,看向床上在被子下闭着眼的人类青年……
墙上的时针一点点上移……过了很久之后。
指尖的莹光跳跃着打开“外卖盒”露出里面小小一排的烟花棒,神灵漆黑带着微光的眼睛注视着青年闭着的眼睛,声音低沉:“再不醒来,就要错过今晚的跨年礼物和红包了。”
“……”
“第二百二十份,”神灵轻而懒地说着:“今晚错过,就是你错过的第二百二十份礼物了。”
“……”
“永远放不完的烟花……我听老玄龟说,你小时候喜欢。”侧着头,漆黑的眼瞳映着青年的面孔:“现在呢?”
“……”
室内的生命鼓动着,却寂静空荡得始无人声;玫瑰静悄悄的,恍惚像是不存在……万物都还在运转着,却又仿佛回到了很久远、又很靠近的时间点上,世间生命的喧闹鼓噪各有其悲喜,而与之无关。
真是安静……
神灵靠上椅背,闭上了漆黑的神灵之眼,那瞳中的光被遮去……星河与生灵之声俱流淌在耳畔,亘古恒久……
过了不知多久……
浩大宇宙中的一团静谧柔和而又渺小的萤辉在的感知中隐闪了一下……然后,在还来不及抬起眼皮的瞬间,辉芒亮起,巨大的白光光链与在周围分出的细密光丝相接相缠、牢不可分……
睁开眼
黑色的眼睛映着窗外盛大烟花的光亮,人类沙哑而含着笑意的微小声音落入空寂已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