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修真界顶级的大能,心脏不自主微微加快了速度,眼见那角白纱已经在眼前飘动,他停下,僵着身子一点点抬头去看。
听前世的谢安说,他是走了天大的好运,无意闯入老祖门前杀阵中,却一脚踏进了设定的移动传送点,然后掉在了老祖洞府床边,爬起来便惊为天人。
没注意脚下一滑,扯下了老祖腰间的坠子,而这,便是那份传承。
他自然不会蠢到去偷老祖的东西,只是……大约是谢安给他留下的太多阴影,他总不自觉去比,他与谢安是多像啊,可为什么,他能逆袭飞升,他却沦为魔傀。本是同根生,境遇如云泥,他真的不甘心。
他只是想看看,想比谢安还要早一点去亲近老祖,看看那份改变命运的传承。
眼神一寸寸滑过裙摆、膝盖、往上到了腰际,一抹艳丽绯色入眼,温寂洲微微瞠大了双目,就是它!
“想要?”女子轻轻柔柔的嗓音突然入耳。
温寂洲眼中一惊,唰的抬头,对上伏娲清清淡淡的视线,对方的眼眸太清澈,他一下就看清了那里面自己的倒影。
轰,脸颊一下便涨红了,还未及他想出什么说辞来,她胳膊一动,人便跟着微微凑过来,看着像是快要摔下来。
他一下扔了手里的扫帚,伸着两只胳膊去接,掌心都已经触及那片纱质,可下一瞬伏娲整个人便消失眼前。
温寂洲僵着身子,前世他前期作为谢安的兄弟,跟着他东奔西跑,眼看着他成长起来,两人距离越来越远,每日除了疯狂修炼别无他想,后来他得知父母离世真相,毅然背叛谢安,害他入魔,但最终也不过是自作自受,成为了傀儡。
他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亲密接触,方才那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可如今反应过来,不由暗骂自己愚蠢。
不说如今他外表年纪尚小,就说老祖本身修为高深,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他方才行径实在是傻透了。
淡雅的香气仍然浮动在周围,伏娲落在他面前,“小子,这儿可不需要你打扫,凑过来想做什么?”
温寂洲猛地躬身,“老祖在上,方才小子失态冲撞了老祖,还望老祖饶小子一命。”
伏娲面上无波,指尖摘下腰间的绯色玉坠,衬的手指格外白皙。
“喜欢这个?”字字入耳清凉,“方才是想拿它?”
他一下抬头看她,抿紧唇又低头,“……喜欢。”
“但小子只是想看看,并未曾想过偷拿。”垂着头,声音透出倔强。
伏娲目光扫过他消瘦的身形,指尖摩挲着玉坠,温寂洲原本的一生极苦,当然,谢安一样很惨。
他儿时亲眼看着爹娘惨死,仅仅因为他偷了一枚劣等丹药想要为父亲缓解痛苦,结果却害的双亲离世,从此,他再不曾偷过任何东西,这成了他一生的阴影。
当然,后期会揭示,爹娘的死根本跟那枚丹药无关,而是另一段他跟男主的身世纠缠,温寂洲才彻底黑化,背叛了男主,成为了现在重生后的他。
“那到底是想要不想要?”伏娲晃着坠子。
他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老祖这么好说话,也或者,她表现的实在没有老怪物的阴沉冷酷。
迎着她的视线,他猛地点头,在老祖宗面前耍心眼是没用的,不如坦荡,“想要!”
山风吹乱了细发,她一下笑弯了眉眼,“虽说这是故人之物,不过若你真与它有缘,给你也无妨。”
“但……”话锋一转,“你要在一个月内,背完百草纲,并抄写一千遍问心经。”
她眼底光芒流转,红唇抿笑,“做得到吗?”
攥紧了手,第一次,温寂洲意识到了命运的垂怜,曾经啊,他是多么倒霉,永远都只能在谢安身后,所有人看见的都只有谢安的光芒。
“做得到!”铿锵有力的回应。
终于有人,也看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呀QAQ
晚安呀谢安打扫完,将工具放回小院,看了看院中他自己立的日晷,快午时了。
肚腹咕咕直叫,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胃部,修仙辟谷,通天门中的食物大都是为杂役和筑基以下的弟子准备的,不过他与温寂洲一向被人排挤,因而粮食并不算多。
谢安是个孤儿,在现代出生不久父母就去世了,只有瞎眼的奶奶,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点财产跟政府的补助长大,考上了国内名校,但奶奶早已在高中去世,乡下的房子破破烂烂,他没凑出学费,也不打算接受乡亲们的捐赠,最终凭着极好的成绩单,去了愿意给他免除学费并发放高额奖学金的一所民办专科。
那学校出过几次社会事件,为了扳回名声,这才找上了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