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觉得委屈,“我受了苦,你们倒好,反得了老祖青眼,进了浮云山,若没有我,哪里有你们今日?”
谢安闷着脑袋不接话茬,他心知这位世家小姐其实本性单纯,但也恶劣,可他偏生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他们高高在上惯了,连对错都不必分辨,即便错了,那也是对的。
“如今我要你赔罪,你跟我来。”她极霸道的一口决定,转身绕去了后山小道。
谢安顿了顿,以后还要在门中待,虽说他在老祖门下,可他心知伏娲不会管这种小辈闲事,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如此,还是不要得罪阿琪的好。
“阿琪师姐来了!”郭平带着几个跟班迎上来,跟着神色诡异的看着谢安。
“见过,众师兄。”谢安默默行礼,阿琪将他带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崖附近。
“郭平,你快说,有什么好主意让我出气?”阿琪眼中兴奋,跟着又左顾右盼,“诶,你快点,别等会儿老祖又来了。”
“师姐莫急,老祖那样的人物,上次不过是赶巧了,否则哪里有功夫管一个杂役的事?”郭平安抚她道。
身后几个跟班快速的将谢安围了起来,其中一人突的抬脚踢在他腿弯,谢安闷哼一声半跪在地,黑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眉眼。
“废物,上次本来不过是跟你们玩玩,可谁让老祖她突然出现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我们不仅被家族罚,还以残害同门的罪名被师门警告,更重要的是,在老祖那亮了相。”郭平咬着牙。
要不是因为他们年纪尚小,而谢安两人无事,恐怕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郭平最近可憋屈着呢,他跟阿琪这样的掌上明珠不一样,他父亲子嗣极多,有天赋的不止他一个。
“就是,都怪你!”一位跟班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谢安后脑勺。
另一人抬脚就踹,“我们都是跟着少爷的,少爷要是有点什么,我们还活不活了?你这个废物,一害害了那么多人!”
谢安身子被踹的一歪,手臂撑着地面,手掌缓缓收紧,五指陷入了土里。
修炼过的人果然不一样,这些跟班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即便只是练气一层,可是一脚过来,他已经清楚的听见了自己骨头的断裂声。
脑袋被打的嗡嗡直响,耳朵和鼻子里有热热的血流出来。
“把他头抬起来。”郭平指挥道。
跟班上前一把薅住谢安的头发,看见他脸上的血迹,阿琪皱了皱眉,“诶,算了吧,都流血了啊。”
“好歹是老祖山上的杂役,这山上就他两个杂役,万一他死了,老祖不用注意都知道丢了一个,要是老祖计较起来?”
“师姐放心,我怎么会杀害同门呢,就是给他个教训。”郭平咧嘴一笑。
“把他嘴掰开。”他一边说,一边去解裤带。
“喂,你要干嘛!”阿琪好奇的睁大眼。
“让他当一次夜壶!”郭平将外裤解开,阿琪急忙转身。
“我娘说过,女孩子不能看男人那里的。”她气恼道。
谢安猛地挣扎起来,嘴唇咬的死紧,唇瓣染满了血,沉默的表情,眼神冷酷而倔强。
“这废物是个凡人,你们好歹都是修士,快点!”郭平催促道,“还有,把他眼睛挡住。”
谢安眼前一黑,嘴被强力掰开,黑暗中,他的听力被无限放大,他听见他们哈哈大笑,天真又烂漫,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见阿琪的娇斥和郭平得意凑近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一股绝望袭上心头,曾经无数次,他知道修士有多强,可是他总认为,自己努力也可以,但直到今天,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凡人与修士的天堑,他被几个比自己小的孩子抓住,仅仅是练气期,却怎么挣扎都无能为力。
这就是弱者,注定被欺压的弱者。
冰睛鸟就是打了个盹的功夫,慢悠悠的在林子里转着找谢安,谁知道一来就看见这么紧急的情况。
它吓了一跳,这些人类也太可怕了,伏娲现在还泡在水里呢,估计已经入定了听不见传音。
顾不得许多,它酝酿了一下,“咳咳,这次可一定得喷出来啊,小娲好不容易交代个事,不能第一天就办砸了啊。”
郭平脱掉半截裤子,扶着东西凑近了谢安,阿琪背着身子,不太耐烦,“哎呀你好了没有?我要走了啊!”
正当所有人聚精会神的时候,一声清戾的鸟鸣自林中传来,跟着一只漂亮鸟儿冲了过来,小口一张,喷出一片冰雾。
……额,冰睛鸟心虚的缩了缩爪子,算了算了,虽然一点杀伤力没有,也勉强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