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叶曦问。
“我没帮上过你的忙吗？”芝麻糊问，“我做的一切在你眼中没有价值是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叶曦没辙，走了回去，“我是说，你要实现我的心愿，帮不上忙。因为我没有什么心愿。”
他心里知道，芝麻糊没有误会，只是对他方才的话不满意，在胡闹。但他还是解释了。
“那我们交换吧，”芝麻糊说，“我帮了叶曦哥哥那么多忙，叶曦哥哥实现一个我的心愿好不好？”
叶曦怀疑自己现在若是摇头，这个家伙会立刻就地躺下哭闹打滚。
芝麻糊见他犹豫，伸出手来，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袖：“答应我吧。”
“边走边说好不好，”叶曦跟他打商量，“买完还要去吃饭。”
芝麻糊终于乖了一点，点了点头。叶曦往前走，他也跟上。
“你现在应该问我的心愿是什么了。”芝麻糊说。
这还用问吗？
叶曦快步往前走：“你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
“我对性别没有要求。”芝麻糊说。
走了两步，见叶曦又不吭声，他继续说道：“我还是懂一点做人的基本道理的。”
这话题未免跳脱，叶曦不明所以：“啊？”
“一个正经人呢，不会随随便便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亲嘴。”芝麻糊说。
叶曦一愣。
“亲过又当无事发生，就叫欲擒故纵，是玩弄别人的感情，”芝麻糊继续说道，“俗称渣男。”
“我……”叶曦不知所措，“可是，我……”
“哦，不对。冷酷不负责叫渣，”芝麻糊说，“装傻扮无辜呢，就叫绿茶。”
“又、又不是我主动的……”叶曦百口莫辩，“我……”
“还甩锅呢，就显得婊里婊气。”
“……”
“我也没有强迫过谁吧，”芝麻糊低着头，“明明大家都很开心，翻脸不认很残忍吧。”
叶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昨天发生的事，在他看来，最初多多少少是带有一些强迫的成分在的。但那之后，很快就变成了半推半就。
他没有主动做什么，他只是不拒绝，并且暗自享受。
芝麻糊越说越可怜：“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备胎罢了。”
“别乱说话。”叶曦说。
“嗯，我说话可能是稍微随便了一点吧，”芝麻糊说，“可我做事一点也不随便。我觉得做的事比说得话更重要。叶曦哥哥你说呢？”
“……”
“我都是很认真的……”芝麻糊说着，又伸手拉他的衣襟。
对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大卖场门口。
“还说边走边说，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芝麻糊抱怨，“反正叶曦哥哥就是习惯了一直玩弄我。”
“回去再说吧。”叶曦低着头。
进了商场以后，人流变密了许多，身边随时会有人经过。他不希望芝麻糊的发言被旁人听见。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芝麻糊说。
叶曦苦恼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狗才单身，”芝麻糊说，“我又不是狗。”
叶曦差点被逗笑了。
他不是狗，他是天下第一娇蛮无理小猫咪。
芝麻糊看向他：“我想和叶曦哥哥谈恋爱。”
叶曦原本微微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
“这样，以后每天都可以像昨天那样亲你。”芝麻糊说。
叶曦低着头，拉出一辆推车，大步往里走。
芝麻糊追在他后头：“我每天都想那样亲你。”
走在附近的路人们纷纷回头。
叶曦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焦急地回头制止：“你小声一点。”
“好吗？可以吗？”芝麻糊问。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讨论这样的话题呢，叶曦头疼。
“这是我唯一的小心愿。”芝麻糊又说。
可是为什么非要在大卖场说呢！
一点也不正式。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总该有点仪式感吧！
叶曦无措，开始有一点点不高兴。
“都说了回去再说。”他低着头小声答道。
他心中烦恼，若是芝麻糊再不依不饶，该怎么办。
没想到芝麻糊却并未纠缠。
他小心地打量着叶曦，认真观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那好吧。”
叶曦松了口气。
“我很乖。”芝麻糊强调。
刚才还有了点小脾气的叶曦又差点被逗笑了。
两人推着车，一路走一路采购，偶尔为商品的选购问题讨论几句。
“叶曦哥哥你看，”芝麻糊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同时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陌生人，“你看他们。”
叶曦顺着看过去，视线里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两人正站在购物车旁商量着什么，气氛融洽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