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堂:“……”
虞幼堂冷着脸:“没什么。”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师兄给你出了什么题?你同我仔细讲一遍。”
何太哀心里叹气。明明在意死了吧?却碍于面子问不出口。做人这么高傲真的很吃亏,多少事情硬是活生生地憋在自己心里头。看来,虞幼堂确实是很喜欢他的小师侄,他这一“夜”拿小怜做借口,当真是赌对了。
越是高傲的人,就越是会给自己“画地为牢”。
因为高傲之人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规则,就比如现在,喜欢的人跟其他人结婚了,“情敌”为此求上门要求帮忙,虞幼堂就没办法不管。
喜欢的人对自己无意,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能怎么办?
低声下气求怜?不可能的。上门横刀夺爱抢亲?也不可能的。对于高傲的人来说,根本做不出上面类似的事,只会自虐式逼着自己了断念想,甚至还特意去帮助“情敌”去解决困难。
这就是此类人的骄傲。
“别人不给的绝不强求”,“你开心就行,如果不能在一起,祝福你也好”。
妈耶,真的好惨一电视剧“男二号”设定,简直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同情了。
现实里虞幼堂和小怜又是怎样的?看明日校草同学现在的表现,肯定是喜欢小怜。那小怜呢?犹记得上周目时,他曾拿虞幼堂调侃过小怜,结果他当时可是被女孩子给义正言辞地纠正了说法。所以小怜到底是人没开窍,还是真不喜欢?
“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小怜师尊把小怜藏了起来,但是给了我一些线索。”正巧两人走到红墙院门口,何太哀伸手一指远处道路中央的纸人群,还有那顶悬于半空之中,被纸人们团团围住的花轿,“线索就那些了。”
虞幼堂只看了一眼,便十分冷淡地开口道:“那顶悬空的轿子里,大概是藏了什么指示线索,应当会告诉你下一步该做什么,不过,小怜是绝对不会在里头的。”
何太哀:“我知道,只是我想上去找线索,却上不得。”
虞幼堂道:“师兄给定下的规定?不许你损了纸人和乌鸦,需要你突破重围,但不许令‘障碍物’有任何擦伤,连那乌鸦都不许受惊掉下一根羽毛?”
看来小怜的师尊,平日里就是很会来事的人,倒是方便他随便“泼脏水”。何太哀说:“正是如此,虞师叔明察秋毫!”
虞幼堂漠然道:“虽然师兄行事惯常不按规矩,但他也一直晓得分寸的。你只要闷头往轿子里冲,顶多被那纸人和乌鸦扯几下,啄两口,遭点皮肉罪,也就过了。”
何太哀心想,我这不就是想把你骗上去,所以才弄得这么麻烦。他口中道:“我试了,上不去。”
虞幼堂皱眉,突然发火:“你怎么这么没用!”
何太哀心想,我懂我懂,“情敌”样样不如自己,偏还抢占先机,和“心上人”在一起了,这换谁能咽的下这口气啊,换他也咽不下好吗!
“嗯,我就是上不去,所以才来求师叔帮忙。”
虞幼堂:“在天师府,你就什么都没学到?”
何太哀忍不住自辩:“我也不是来天师府学艺的,我每回来就是看看小怜……”
虞幼堂瞥了何太哀一眼,那目光凉凉的,看得人一个激灵。
何太哀立刻相当识时务地闭嘴了,不再“凭空捏造”地“乱撒狗粮”。
等两人到了靠近花轿的地方,除了乌鸦君这只鸟有些愣愣的,其他纸人一见到同鬼王,以及和鬼王并肩而来“新娘子”,均笑开了颜,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一下全都来劲了,好不热闹!
虞幼堂脸色并不好:“吵死了。”又说,“师兄从哪里找来这些东西,怎么如此邪气?”
能不邪气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鬼物!
何太哀假笑了两声:“小怜师尊果然很不喜欢我。难为他为了今日,准备那么多东西。”
虞幼堂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何太哀看了看花轿,又看了看虞幼堂,试探道:“那虞师叔,我先往花轿那儿冲一个给你看看,只是这里的乌鸦和纸人都很凶,你一会儿可要救我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脸不断给乌鸦君眼神暗示,故意将句子中的“乌鸦和纸人都很凶”给加重语气念了出来,倘若乌鸦君不是太笨,应当能理会他的意思。
说完,他便往花轿方向冲,结果才跑了两步,就被人拎住后衣领给扯了回去:“诶诶诶,虞师叔?”
虞幼堂道:“你急什么?”
何太哀一看虞幼堂这个反应,就猜到虞幼堂大概是不打算袖手旁观,他心里一乐,偏还要假装不明所以地继续问:“虞师叔有何吩咐?”虞幼堂冷冷道:“你叫师叔还叫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