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保护了我很多回了,哪一次不是用自己的命为我挡掉危险的?”
“首长,我想霸占你全部的温柔和骄傲。”
“我就对你温柔过,你难道从来没有感觉到吗?”
符衷想起了他去成都探望首长的那段日子,他听到了季很多话,回头就坐在飞机上悄悄地哭。季是七月的骤雨,他从人文学院毕业,表达温柔却从来都是词不达意。
符衷大三那年去面试EDGA,季就是面试官,坐在桌子后面翻看他的简历和资料。那天季穿着执行部的制服,头发打整得一丝不苟,长眉落尾,符衷觉得他注定要惦记这个男人一辈子。
季问他:“为什么来EDGA?”
符衷说:“因为有位前辈在这里,他就坐在我面前。”
季明白他的意思,手指转着笔,啪嗒一声落在了桌面上。符衷坐在办公室温黄的灯光里,旁边一丛佛肚竹的碎叶影子绣在他衣服上。
那是符衷自从季毕业之后再次见到他,他在办公室里待了很久,季每次要隔很长时间才问他一个小小的问题,外面等候的人个个都心焦,却始终不见人走出来。
那其实是季在故意磨时间,要是放在往常,多说一个字他就火大,面试过的人回去都说,时间局有个鬼脸阎王,人长得帅,脾气却暴躁。
暴躁的脾气在符衷身上全都消弭无形,他磨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挥手招符衷出去。符衷礼貌地说了再见,起身蹭到了一树佛肚竹,沙沙作响,季靠在椅背上看他离开,目光长久地盘桓。
符衷提名上去,上面的意见是把他纳入装备部。季第一天拿到通知就上了火,写了三封信过去,嘴皮磨出了血泡,才把人要过来。
这事儿是后来装备部的部长告诉他的,符衷低头看录取单,上面印着自己的照片,最底下是季的盖章和签名。
他总是在面上表现得凶恶,其实心比谁都软,他连盆栽枯萎了都觉得惋惜,哪里忍得下心肠去罚底下的新人。符衷被他罚得最多,每次都是无奈之举,罚完了又后悔,假装不在意地去找人问他的情况,问来问去别人都被他问烦了,比如陈巍。
这些都是陈年的旧事,今日一同说起,却只觉得情意温软。季霸占了符衷全部的喜欢,符衷霸占了季所有的温柔。
把所有的都给对方,别人就分不到一丁点去。
“首长,既然你同样也喜欢了我四年,那我们是不是该来一个云开见月的拥抱?”
“就你花样多,一门心思来套我,不害臊?”
“我的心思全扎在首长身上,你知道,天蝎座的占有欲最强。”
季没说话,双手搂着他脖子,额头抵着符衷的眉心。符衷想往前走一步,季的膝盖顶住了他,往下面瞟一眼,意思是叫季把腿分开点。
首长聪明,他明白符衷的意思,一个眼神就让他神思荡漾了。季心里说不行,这暗示太明显了,不成事,要循序渐进。
两相对峙了一会儿,符衷没有过多为难,他直起身子退后一步,朝季伸出双臂。风衣扎着腰带,两条腿直挺匀亭,身量高,体量又好。
“过来抱抱,你说考试结束了就给我抱抱的。”符衷眉眼带笑,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季瞟一眼监控和外面的走廊,甚是安好,来往无人。他没有拒绝,唇角挑着蒙蒙的春意,起身抱住符衷的腰,手扣在他背后,手指勾着腰带往下坠。
符衷拢着他,头埋在颈间,呼吸可闻。他们身高差不多,季的耳朵擦着他的发鬓,抬眼看到玻璃窗上的倒影,两个人影重叠,融为一体。
“既然首长也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一直等着你来说,结果等了四年,你还是没有说。”季略感惋惜,“如果你早点说了,你何必为我遭受这么多......还差点脑震荡失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符衷的手按着他的后脑,说:“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我怕你不能接受,如果一不小心搞砸了,我才是更伤心的人。”
“以后不准再搞假装失忆,要是你敢再来,我第一个把你踹出时间局。”
“那不是刚刚正好,出了时间局,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和首长入对出双了,谁还会来管我们的关系?”
季佯怒地拍他一掌,松了手点在符衷胸上:“这么想被我踹出去?我明天就把单子批给你,你可以收拾东西回北京了。”
“我哪敢,首长在哪我就在哪,要是看不见你,我可要朝朝暮暮想念你的。”符衷箍着季的腰,在他脸颊上亲一下,“感君一回顾,思君朝与暮。”
季红着脸推他,扭身站出去,回头收拾桌上散乱的文件,小声说:“你建筑系毕业的,说话比我人文毕业的还文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