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有归处_作者:秦世溟(227)

2020-10-09 秦世溟 he

“为什么极力反对你加入EDGA?”

季在他脖子间蹭了蹭头发,符衷感觉像是一只猫在撒娇,季把腿缩起来,盯着屏幕上的男主角说:“可能是因为我父亲,也可能是因为我姨妈,又或者二者兼具。”

符衷没有言语,首长的家事很复杂,同样也不堪回首。首长经历过太多磨难,他从家庭里独立出来,所有的风暴都是自己一个人承担。

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

从冰原火海,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男人,此时的安静地蜷曲着双腿,把头靠在自己肩上,符衷听见他平稳的呼吸,看到他眉目安宁。窗外微雪,梅花香气飘进来,飘到怀中落下。

季毫无防备地倚在符衷身旁,以一种信赖又依恋的姿态。符衷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后颈,不带一点邪念,干净如白璧的心思,他要把首长捧在手心,放在心上。

“我的姨妈,也就是我母亲的亲妹妹,也是在十年前死去的。”季吸吸鼻子,他有些冷,往符衷怀里靠,“我出席了她的葬礼,同样出席的还有时间局的人,比如现在的最高指挥官,还有执行部的部长、副部长等人,但是我的母亲没去。她在屋中坐了这一整天,看着一个相框出神。”

符衷拉起被子盖住季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的胸,手抄到前边去抱住他。电影一幕一幕转换,季看得心不在焉,他三言两语讲诉旧事,语调冷清。

季钩住符衷的手,他的手就搁在自己小腹上,寻觅几下,与他十指相扣。符衷看着扣在一起的手指轻笑,低头用鼻尖蹭季的耳廓,惹得他不停地躲,但总也躲不过去。

“别总是擦我的耳朵。”季拍他的后脑,在他脸颊上亲一口,“痒得很。”

“以前首长在我飞机上睡着了,我就是这样喊你起来的。”符衷说,“那时候首长可没说你痒得很。”

季抖抖被子,撇着嘴说:“那时候我哪敢说这种话,你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还是拎得清的。”

符衷神色委屈:“要是早点说就不会这么麻烦了,首长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咱们都是男人,这种爱情太敏感了,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怎么会接受不了,我每天想你都想到发疯,做梦是你,醒来是你,回头还是你。”

季红着耳朵笑,靠在符衷身前,让他绵绵地亲吻自己的脖子。符衷想亲他脖子后头突起的骨头,把睡袍衣领拉下去了一点,季一扯又把领子扯上去,说:“别拉我领子,你就亲我露出来的地方就行。”

“首长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亲一下这块骨头而已。”符衷按按季脖子后面,睁着一双眼睛表示自己的清白。

季在这样的神情面前是绷不住的,他缓了语气,退一步妥协:“就只许亲那里,不许扒我衣服,要是多亲了一点,今晚你睡地毯。”

符衷竖起手指发誓他绝对不动首长一分一毫,季笑骂他恃宠而骄,符衷说能被首长宠着那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吻落在颈后,烫烫的想块火烙子,季撑着手,垂眸轻笑,他很喜欢这种亲吻的感觉,二十七年头一回有人这样亲他,深的浅的,全是新奇的尝试。以前只听说一个吻怎么让人销/魂,季今儿算是摸清了其中滋味,他喜欢符衷的嘴唇,喜欢他强势地霸占自己,知道自己全部都归他所有。

“首长是不是害羞?”符衷突然咬他耳朵。

季摇头:“我为什么害羞?除了被你的骚话骚到了我会不好意思一下。”

符衷帮他整理衣领,说:“那为什么首长不肯让我多拉一点衣服下去?我从没见过你不穿上衣的样子,无论多热你都穿着长袖,也不挽袖子。”

“个人原因。”季挺挺腰身,手掐着腰线,“我被火烧过,背上全是伤疤,你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晚上做噩梦。”

季正在拉自己腰带,符衷从后面拥上来,压着季的背轻声说:“烧伤过后有多疼?”

“很疼,非常疼,疼得流眼泪,眼泪流到烧伤的地方去,更疼了。”季面带笑意地回忆,“那时候我感觉自己要死了,眼前看不见东西,只能闻见很浓的血腥味。”

符衷亲他的眼尾,季的睫毛有些颤动,符衷把他抱紧,声音在耳畔徘徊:“有我在,首长不会再这么疼了,我舍不得你流眼泪,你这么好,应该像璧玉一样藏在怀里保护着。”

季想想那段日子,这么苦难的日子都熬过去了,还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现在身边还有一个符衷,一个爱他的男人,他们并肩战斗,又何惧死亡?

“你这么好,我舍不得受伤,也舍不得死。往后有什么事情,有你一半,也有我一半。遇到事情不要一味往前冲,先保护好自己,再去考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