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衣柜里找来衣服穿上,虽然他不是很想这么做,毕竟伤口还隐隐作痛。他把雕花的领针别上,上面是雄鹰巨树的花纹,惯常地套上风衣后,他打开自己的房门。
季没能走出自己的套房,外面两杆枪对准了他。
“你们这是干什么?”季兜着风衣站在门口,眼睛在两名执行员武装到牙齿的脸上扫视,“夜深了,你们不用再执行任务。”
两杆枪没有动,左边的执行员说:“我们接受白卡的命令,奉命保护指挥官的安全。为了您着想,请您不要踏出房间,感谢配合。”
季知道自己的衣兜里是空的,在往常,黑卡和白卡都放在里面,虽然季不是经常使用。他无所谓地看看外边的光景,知道白卡的权限比他的黑卡还要高,今天他是出不去了。
“指挥官,请您退后。”
“所以指挥官是被自己的下属给堵在屋子里出不去了吗?”
两名执行员没说话,但他们的枪口会说话。
“......Fine.”
季举起双手,退回去,磁门在面前关上了,他听到枪械哗啦啦的声音,然后一切又重归寂静。
甩掉身上的风衣,扯开领带坐在床边把沙/漠/之/鹰抽出来,上膛,然后搁在床头柜上。忽然他感觉身后有一阵气流的震动,虽然是无声的,但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
回头,窗帘没有完全拉拢,不过月光已经完全被挡住,房间中投下什么东西的阴影,窗外,那些漂移的花园,也一并被黑影吞噬。
手伸向床头柜的侧面,扣进暗格中,那里藏着伸缩式自动步/枪和燃/烧/弹。季抓紧被褥,盯住窗外的黑暗,他注意到窗帘无风自动,玻璃在微微颤抖。
不过持续了一会儿,黑影移开了,照亮王维诗里的松林的月光再次透进来,季这次能看清柜子上摆放的鲜花。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动步/枪和燃/烧/弹幸好没有派上用场,不然在他窗外巡飞的飞机就要把房间打成筛子。
刚才的黑影是飞机造成的,飞机从他的窗外驶过,很快就转过方向离开了,另外还有两架,在不远处的高空徘徊。很显然,这些飞机也是来“保护自己安全的”。
季忽然觉得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
他把被子掀走,燃/烧/弹、闪/光/弹、高/爆/弹全都从衣柜、床头柜、壁柜里取出来,摆在床上。拆掉衣柜的把手,往外一抽,就是一把雷/明/顿的狙/击/步/枪,他把机/枪架好。
放花的小架子卸了两条腿,展开之后竟然是微缩高/射/炮,季输入数据调整角度,高/射/炮的炮口在床后对准外面的飞机。
另外还有浴室墙后的机油罐、藏在床板下的子弹箱......任何地方轻轻一抽,里面都藏着武器,整间套房就是一个军火库。
季布置好了阵地,当然,他确保每一件东西都不会出现在飞行员的视线中。
最后,他掀开被子躺上床,已上膛的沙/鹰放在自己大腿旁边。他没有再理会别的事情,淡淡地打开手机开始浏览,微光映在他脸上,他睡意全无。
手指哒哒地打字,在浏览器搜索框中输入:“男生右耳戴耳钉......”
下面自动拉下一长串搜索字条,季随手点进去,上下翻看一下,无一例外地都是对性取向做的解释,比如“左耳单身右耳同/性/恋”、“确认同/性/恋之后,左边攻右边受”......
季觉得左攻右受的是在扯淡亲身体验。要让符衷像自己一样被压在床上做,虽然目前还没有体会过,但想想也不是不行。
下午符衷跟他说过这枚耳钉是在认识他之前打上去的,季知道符衷在他之前从没谈过朋友,不管男女。
所以符衷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所以戴了耳钉?然后才导致他的军官老爸火冒三丈?
季放下手机默默地想,窗外的月光时隐时现。他掀开被子看看自己两腿之间,微微隆起,尺寸宜人。今天符衷没跟他做,他有点不满足,想着明天或后天一定要补上。
顾州把三叠送到了机场,和他拥抱之后吻别,周围来往的有很多人。三叠怕被认出来,戴了口罩和帽子,接吻时侯顾州用手和围巾挡住了。所幸监狱长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关注和平大使的人不多,无人在意。
一直等到去西安的飞机起飞,从矮矮的灯光上空滑过,闪烁的尾灯在云层中缩小成一个点,顾州才开车回家。他在车上一直想着三叠的脸,城市里的灯光仿佛是他眼里的星辰。
回家去很快地收拾了箱子,顾州打电话叫来了司机,玛莎拉蒂第一次开到桂花苑的门口。顾州让司机提着鸟笼和鱼缸,关掉客厅大灯的那一刹那,他回头站在门口看了看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