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停下来看着她,只见她从随身的破布包袱里拿出几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会所的大门上,道:“先把门封好,以防待会儿那东西逃走。”
光头看她贴符纸有模有样地,点头道:“还是大师考虑周到。”
那老妇人贴完符纸,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巫桃,便道:“这位连行头都不带,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待会儿碍手碍脚。王老板,我早说我一个人就够了,您还不信我。”
巫桃听出对方想独吞里面那只鬼,顿时瞪起了眼睛,一脸凶相。
那光头王老板立马打圆场道:“多一人保险些,二位还是快进去吧。”
那老妇人边走还边道:“王老板,丑话先说在前头,谁捉的鬼,谁拿钱,毕竟作法是很伤元气的。”
“那是当然。”王老板心想,那也得你有真本事。
三人和两个保镖进了会所,会所的大门在身后被关上。
一进会所右侧是个天井,用假山石做装饰,四周是全透明的玻璃墙,左侧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不知道是为了营造暧昧的气氛还是怎样,廊上的灯是粉色的,灯光非常昏暗,现在整个会所一个人没有,氛围便显得有些诡异阴森。
几人一路往里走,那老妇人手里捧着个香炉,一路上嘴里念念有词。大家本来没觉得吓人,一路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反倒觉得得慌。
穿过走廊,便是会所的一层大厅,大厅被装修成了开放式的酒窖的模样,四周墙壁一排一排摆满了酒,并用五颜六色的小灯照着,中间摆放着几个原木大长桌,桌上放着烛台样式的灯,整个大厅一目了然,显得非常空旷。
巫桃正好奇观察着墙壁上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只听那老妇人嘴里念叨的声音忽然变大。
他转头看过去,只见那老妇人把包袱往地上一抖,叮铃咣啷抖出一堆东西,手脚麻利地往长桌上一摆,很快长桌就成了她做法的案台。
只见她摆上香炉,点燃三炷香,拿出一面破铜镜摆在桌上,手里攥着两个手鼓一样的东西,手鼓上还系着乱七八糟的长飘带,她把飘带往空中一舞,忽然手舞足蹈地厉声唱起来。
其余众人皆是一皱眉,忍不住捏了捏耳朵,这声音……比厉鬼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唱了没几句,会所大厅里所有的灯忽然一齐熄灭了,四周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老妇人就像被勒住脖子的鸡一样,尖厉的叫声戛然而止。
王老板一下子慌了,往身后的保镖身边靠去,哆哆嗦嗦道:“大、大师,你快继续作法啊!”
那老妇人没想到这儿真有鬼,一下子被吓住了,听见王老板的声音,只好又磕磕巴巴念起咒语来。
一道诡异的尖啸声忽然在大厅响起,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飞速地穿过,撂倒了长桌上的烛台灯。
“哇呀!”老妇人被烛台倒地的声音惊吓到了,慌乱中,手里抓着东西就闭着眼睛往前扔,嘴里还不听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躲在后面的王老板一听,心说不对啊,竟然忘记了害怕,问道:“你不是道姑么,怎么还临时抱佛脚呢?!”
这老妇人也顾不上穿帮了,抱着桌脚害怕得直叫唤。
那只鬼正在空中窜来蹿去,不停地撂倒东西发出声响,似乎想吓退这些人。
巫桃蹲在桌子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猩红的光,正聚精会神地捕捉着鬼的行迹。
“嘘!你们别吵!”巫桃忽然吼了声。
王老板和老妇人赶紧闭上嘴,整个大厅重新安静了下来,只隐约能听到一阵阵细小却迅猛的风声。
巫桃像只猫似的蹲在桌子上,仰着脖子,脑袋紧跟着那道风声摇来摇去。
正当那道风声靠近时,巫桃眼里红光一闪,猛地从桌子上跳起来,伸手朝空中抓去,一抓一个准。
那厉鬼没想到自己竟能被抓住,且立刻感到了被一股怪力挤压的疼痛,当即厉声尖叫起来,并猛力挣扎着,掀翻了长桌上的香炉,炉灰顿时撒了巫桃满身。
王老板和保镖躲在角落,正被这厉鬼的尖叫声吓得瑟瑟发抖,忽然听见一道有点奶气的喷嚏声,“啊啾!”
巫桃打了个喷嚏,还被炉灰呛着了,心情不大好,都懒得把厉鬼捏吧成块了,直接拽下来,张嘴就咬。
那厉鬼叫得更厉害了,恨不得要把喉咙喊破,巫桃皱眉,把她嘴先扯下来吃了,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刚吃两口,巫桃便觉得嘴里都是炉灰的味道,嫌弃道:“沾灰了,这鬼都变难吃了。”但嫌弃归嫌弃,他还是一点不浪费地全都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