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天帝后揣了他的崽_作者:梦一花(45)

沈将离觉得他对自己好得过分了,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就是暂住一阵子,当我还完了债,还是要离开的。”

邹天皓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好。”

随后,邹天皓就给沈将离安排了房间,他好像还挺忙的,安顿好了沈将离后,就离开了。

而沈将离坐在房间的床上,瞧着四周陌生的一切,心里有种做梦一般的开心。

肚子里沉寂了好久的崽崽忽然踹了沈将离一脚,沈将离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崽崽,你是在为我开心吗?”

“轰隆!”

沈将离刚刚说完这句话,一声惊天雷响便劈了下来,他被吓了个哆嗦,探头看去,方才还晴朗的天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接近着,倾盆大雨就倒了下来。

沈将离:“?”

……

当天晚上,邹天皓又来看望沈将离,还送来了笔墨纸砚。

在魔宫从不读书的沈魔君硬着头皮将书本收下,跟邹天皓讨论了半夜的诗词歌赋,聊到后面,他都已经困得不行,邹天皓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醒来时,看到桌边放了一张纸条,上书:“明日相府有客上门拜访,乖乖待在小院,不要出门。”

沈将离看得一撇嘴,说得好像他有多么见不得人一般。

不让他去就算了,反正他是来看邹天皓的,也不是来看别人的。

沈将离放下纸条,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自打怀胎,除了能吃,就是能睡,倒也不是困,就是懒懒的,不想使劲儿。

可总躺着也很无聊,闻到窗外飘进来的荷香,沈将离微微一顿,决定出门去练字。

好不辜负当初书生对他的栽培。

沈将离说干就干,当下搬了笔墨纸砚去了湖边的小亭,小亭临近池塘,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荷叶繁茂,绿油油长了满池,荷叶的间隙中,长着花瓣饱满的荷花,此时开得正好。

瞧着荷花黄色的莲蕊,沈将离决定写一首《爱莲说》陶冶情操。

可刚提笔写了不到一行,沈将离就顿住了。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甚……”

可爱者甚蕃。

蕃怎么写来着?!

提笔忘字的沈魔君决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直接略过开头,从人人口耳相传的那几句开始。

“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不染……不……”

沈将离反复念叨了好几遍,愣是没想到“濯清涟而不妖”的“濯”字怎么写,他隐约记得当年书生教他的时候,跟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从水中生长出来的荷花妖艳不妖艳之类的……

他真的不想辜负书生对他的厚望啊。

可是这都过去八百年了啊……八百年了……

沈将离绝望搁笔,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只是没想到,沈将离的笔刚刚放下,旁边就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怎么不写了?”

沈将离猛然回头,却见小亭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人。

他静静站在那儿,犹如苍山负雪,冷冽的目光让沈将离一愣。

不知为何,呼吸就停了一下,沈将离后退两步:“你是谁?”

那人的目光一直放在沈将离身上,他静静道:“我叫周余容。”

余容?

沈将离一顿,看向他的目光添了些别样的意味:“这里是相府,我怎么不认识你?”

周余容垂首,微微敛眸:“我是右相邹天皓请来的客人。”

原来这就是邹天皓请来的客人。

沈将离靠在栏杆上,将此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总觉得他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像是山上的皑皑白雪……冷冷的,很干净。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周余容却始终不抬头,他问道:“你不写了吗?”

“啊……”沈将离这才想起旁边还有纸笔,他一慌,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在此人面前露怯,于是忙道:“写,当然写。”

他转身拿起笔,对着雪白的宣纸却陷入了呆愣。

濯清涟而不妖……濯、濯、濯,到底是哪个濯?

那个谁写爱莲说的时候,就不会挑个好记的字吗?

就在沈将离迟疑不定的时候,站在小亭外面的周余容却忽然上前一步,他贴身站在了沈将离的背后,伸手握住了他拿着笔的右手。

沈将离一下子就顿住了。

啊……

这该死的身高!

稳健有力的手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抓着他,轻轻落笔。

苍劲有力的字出现在了纸面上。

一笔一划,浑然天成。

沈将离都不敢使劲儿,生怕打搅了此人写字,他总觉得这一幕熟悉,却又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