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年在这里实习的学生仰着稚气未脱的脸孔,恋恋不舍的与他们道别。
“希望我们能有再见的机会,对了,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任燃心说都快到尾声了,难道还有其他支线任务?
“可以啊。”他不会拒绝。
“说起来我真的好久没有见到我姐姐了,打她电话也不通,哎,我记得她之前在游乐场里打暑期工,要是你们也去玩的话,能不能把这封信交给她,我很想念她。”李敏捷郑重地拜托道。
这里是金融区,没有游乐场,李敏捷的要求他们完不成,或者说起码在第二十四区完不成,莫非这系统还真带跨区任务?
“好。”任燃还是收下了。
白色的信封上面没有写任何字,封口很紧。
“你起码得告诉我你姐姐叫什么吧。”任燃抬头的时候,李敏捷已经不见了。
他们临走的时候,又在电梯口碰上了Moon姐,说实话,他们曾经一度以为Moon姐也会在在失踪名单里。
一贯严肃认真的Moon姐只说句:“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有很多你不想也不愿看到的事会时时刻刻发生在自己身边,只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真正的置身事外,清楚地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就拼劲全力去得到吧,加油,年轻人。”
坐在短驳车上,围着金融圈绕了整整两次,任燃第一次看清了金融圈的全貌,一幢幢的商务大楼在这金贵的土地上彰显自己高价又辉煌的身份,短驳车上的上班族们,疲惫焦躁,心烦不安,或是愉悦满足,这些极其普通的情绪在此刻却是最为真实的内心写照。
任燃总觉得看着他们,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和人生。
突然生出的恐慌从全身蔓延而开,他不是害怕未知,而是恐惧逃不开的现实。
谢闻易一直站在车窗前,任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在所有人之中,他依旧遗世独立,不二无别。
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车,在离双子楼最近的那站下了车,如同十天前第一次到来的时候一样。
隔着双子楼一个街口,卫闻拎着个巨大的袋子站在那里,冲着他们挥挥手。
“哥哥们,我在这里,那个女人把袋子给我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卫闻有些兴奋。
“你去引开保安,越远越好,拖得越久越好,知道怎么做吗?”谢闻易问。
“知道,放心,随便编个借口我最在行了!”卫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模样和汪经纶实在过于相似。
“狼来了的故事听说过吗?”任燃好笑地问,又看向了谢闻易:“不如我去引开吧。”
“哎,你们是怕保安不相信我?放心,我有办法!”卫闻说。
“你让他去,每个人都要学会长大,都要学会不依靠任何人,独当一面。”谢闻易说。
“哈哈,那我引开保安后要做什么?”卫闻看了眼园区里的时钟:“快要九点了,十二点前我们必须解决完所有的事离开这里吧。”
“你引开他们就好,拖得越久越好,十二点前去园区的门口等我们。”谢闻易说。
卫闻不免有些失望,他本想着引开后能与他们并肩而战,现在听下来似乎没他什么事了。
“卫闻,你很重要,如果你能成功引开保安我们就成功了大半。”
谢闻易的话带着鼓励,卫闻不禁笑了起来,忙说:“我知道了,哥哥们,看我的,那个。。如果你们真的见到了Lily,还请替问候一声,还有。。她为什么骗我她叫Linda。。”
“。。。。。。”这孩纸还是太天真。
他们站在双子楼附近遮天的梧桐下,十五分钟后,看着卫闻带着保安匆匆地离开了视线,明白动手的时候到了。
任燃有种小时候在自家院子里第一次给爸妈种菜的感觉,那个时候他还很小,没有穿鞋,白嫩嫩的脚丫子深陷在泥土里,拿着把小塑料铲奋力地挖着土壤,一条蚯蚓沿着小腿爬上了膝盖,他吓得哇哇大哭,姐姐哄了他半天。
他看着手里的铁铲,这是那个被救孩子的母亲从保安室里替他们拿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沿着最后的结局缓慢向前行进着。
他的白色运动鞋已经脏得没眼看,而他和谢闻易两个在挖尸体,感觉自己活像一个盗墓的。
他们不知道卫闻能缠住保安多久,更不知道要是保安看到了监控赶了过来,会对结果造成什么影响,他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尽快挖出Lily的尸体。
洞已经很深了,陷入了任燃的半个身体,这里是A楼的侧面,而只有这一片区域种植了梧桐,再远些的距离在那一晚会被其他监控所察觉,埋尸的地点只会在这样,当时这一片区域都已经事先铲好了树洞,埋尸相对方便很多,待梧桐一种植,当真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