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指了指楼上:“上去看看。”
老城区的每幢楼都非常的陈旧,木质楼梯都是摇摇欲坠的可怕,他们刚走上二楼,正在判断哪间是沈姐的房间,只见一间房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高中男生。
男生一见到他们,先是一愣,遂即低头侧身下楼了。
“啥情况?他似乎是从沈姐的房里走出来的。”汪经纶指着那个房间。
那男生也许是突然见到他们,反而忘记把门给关上了,三人便走了进去。
沈姐的房间很小,入眼就是一张大床和各种让人一言难尽的装潢,花里胡哨的装饰,墙壁用鲜艳的颜色粉刷着。
“整得像个夜店似的,昨天似乎有人说沈姐是做那种生意的吧,擦,她到底几岁啊,刚才那个怎么看也不像是他儿子啊。”顾从苏说着,站到了窗户边上。
“我发现这里的人真是够邋遢的了,本来居住环境就糟糕,也不知道该把房间给好好收拾一下,这玻璃窗是不是几年没擦了,看上去都变形得灰蒙蒙了。”
任燃过去一看,的确如此,他试着往下看了一眼,常年的雨垢和灰尘让这玻璃窗的视野极其的不清晰,透过玻璃窗的视野扭曲变形。
“汪警官,我们这不算是非法入侵民居吧。”顾从苏抓准是时间,调侃道。
“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当然不算是,请问这里有法可依吗?”汪经纶反问道。
这两人一来一去的耍着嘴皮子,任燃索性仔细搜查了下沈姐的房间。
除了很多一言难尽的衣服之外,还看见了成堆的相册,都是沈姐和同行拍的风俗照片,甚至还有一些水彩的画像,总之看着非常的臭美。
“这照片拍得也是太露骨了。”顾从苏合上了照相本,竟然还有了一丝脸红,不禁打趣道:“还是任学霸见过世面,太镇定了。”
任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的镇定自然是因为对女性没什么兴趣。。。
这房间再没其他可调查的了,他们离开沈姐房间的时候,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是昨天见过的医生老江。
老江倒对他们有些印象,扶了下厚重的镜框,说:“你们怎么在这里?找谁?”
“找你。”任燃咳嗽了一声,笑着说:“可能是天气不好,我总是嗓子痒又干咳,能否帮忙看一下?”
老江很是开心,开门让他们赶紧进来。
如果这都能算是一个诊所,都能算是医生的话,大概汪经纶就是警局局长了,任燃被问诊的时候,悲惨地想着。
老江放下了听诊器,慢悠悠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呀,各个都是亚健康,我给你开些药,按时服用早点休息就会好了。”
早点休息?谁都想啊,有本事别十二点像闹钟似的准时出事。
“可是我听人说江医生每晚也都是喝酒到凌晨的,这就不是亚健康了吗?”顾从苏在旁说道,又补充了一句,“倒单单是昨晚睡得好早,倒也是好事,省的见到了这么凶残的场面。”
江医生有些尴尬了,说:“上年纪了,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就早点睡了。”
“哦,这样啊,就是觉得巧了些,被楼下惊动了才醒的吧,江医生真的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汪经纶问。
“没有,你身体没什么问题,这药拿去按时吃就好了。”老江不想再谈其他事,把一个脏兮兮的药品塞在了任燃手里。
任燃见那小药品都没有标签,整儿就一个光秃秃的瓶子。
“江医生,您对隔壁沈姐了解得多吗?”汪经纶又补上一句:“这幢楼就剩你们两户了,总该不会完全不打招呼吧。”
那老江立刻沉下了脸,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我是一名医生,不说职业操守,这做人的品格我也是有的,我知道外面是怎么传我和沈姐的事,但我们只是邻居,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我还不想住这儿呢,那娘们不提也罢。”
“哦。”汪经纶眉毛一挑,循序渐进地说:“也是哦,不过想想这里住房条件实在太差,这沈姐要做生意,又要照顾儿子,也是挺困难的。”
果不其然这老江疑惑地说:“什么儿子?她没有儿子,她一个人住。”
“可我怎么见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来找沈姐?”汪经纶说。
“这个老城区,住的都是我们这样的人,很少有年轻人,更别提什么高中生了,混混倒有几个。。。”老江顿了顿,目光露出了一丝怀疑,又说:“你说的莫非是小智,他倒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在这里好好读书的高中生就他一个了,他妈还指着他能离开这里呢。”
顾从苏还想问什么,被汪经纶一个眼神阻止了,他们又说了些身体上的问题,拿了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