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脉络都紧紧相连,春生房间里的骸骨是之前的教书先生莫先生。
阿芝和阿华拉着手走了,四周存活下的居民行色匆匆,一瞬间,街上都是在不停奔跑的人。
“春生会在哪里?”许莹说。
“莫先生的骸骨还在学堂,他一定会回那里去。”谢闻易说。
他们再次赶回学堂的时候,春生的房门打开着,木盒就在地上,那具骸骨不见了。
“他已经跑了?”许莹扶额,“我们抓不住他,是不是意味着没法通关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谢闻易看到了那本打开的诗集上放着一封信。
任燃,谢闻易,亲启。
短短数行字,谢闻易却看了足足几分钟,他的目光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又一遍。任燃见他好看的眼眸里似有千万种的情绪缓缓流过,他拿着信纸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任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谢闻易?”他轻唤了声。
“嗯。”谢闻易似乎回了神,他把信放进了口袋里,说:“我们去村口,一切都结束了。”
许莹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突然,潘胜在后惨叫了一声。
他们回头,见到的是他惊惧的目光,他伸手颤抖着指向他们每一个人,大喊道:“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有鬼!有鬼啊!”
然后他像那些死去的人一样,紧紧抓着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用力地向下扯,似乎恨不得将每一寸的皮肤都扯下来。
他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抽搐着,渐渐他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他绝望地看着他们。
谢闻易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冷到没有一丝同情之色。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走。。。我的。。第一。。”但是他很快就没了气息。
谢闻易只说了一句:“那晚你锁上房门的时候,就该知道要为自己付出代价。”
“你是说我中招的那晚?”任燃的确是觉得那晚有些说不清的蹊跷,但是后来被副本的线索搞得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
“是,他最后一个去洗澡,出去的时候把房门锁上了,大概是想让我们两个死在里面,可惜我没中招,我想出去的时候发现门锁了。”谢闻易再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说:“我不介意别人害我,但是他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人可以啊,看他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模样,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我虽然不是一个友好的人,但是害人这事我还真干不出,等下,这系统不是号称不能直接杀害别的玩家,否则会出局么。”
许莹苦笑说:“他妈的这套标准还真是双标,鬼知道这破系统是怎么判定的。”
“我不懂潘胜为什么要这么做?”任燃看见倒在地上被鲜血染红的潘胜,想到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得第一,这是不是对这样充满执念人的讽刺?
“因为那个数字3,风婆平日里也帮人算卦,魏来也去找过她,记得我们在风婆家看到的另外一袋米吗,十有八九是魏来带过去的,不知道他触发了什么条件,风婆给他算了一卦,就是这个数字3.”
“难道指的是存活玩家人数?系统指定了副本的存活人数?”任燃大惊,如果这是新的规则,那以后难度系统更高了,因为你周围不会再有你的盟友,都是你的敌人。
“不确定,因为风婆是一个NPC,这个数字是否真的是系统的规则不好说,但是这件事我们需要留心了。那天我们以为找到了云秀的骸骨就完成了任务去村头的时候,许莹你说要在副本呆满六天才算通关,而魏来,我猜测他的想法是被这个数字3给框死了,他的想法很有可能是玩家必须再死两个人加上云秀的条件才算通关,所以他可能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去找了潘胜。”
然而,害人终害己。
并非是因为限定的条件,而是他们压根没有完成任务。
他们离开了学堂,往村口走去,刚才还雷鸣闪电,黑云密布的天空竟然隐隐透露出了天光,也许很快就要放晴了。
他们到村口的时候,三轮车还没有来,谢闻易把那封信给了任燃。
傅春生在出门求学前,和祥和古镇里的所有人一样,没有踏出过这里一步。他离开了落后闭塞的古镇,不再被这些莫有虚无的规矩束缚,每一天都能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他在外求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做莫玉莲的同窗。二人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他们一起回了古镇,接管了学堂。
云秀是春生的童年玩伴,春生外出求学的时候,她嫁给了村里一个老实的农夫,一年后,丈夫早逝,她知道古镇的规矩,终生一人生活。几年后,她结识了一个常年路过此处经商的小贩,她决定离开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