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易看到任燃也在,微微诧异,忙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楼的一侧已经完全烧了起来,要是谢闻易晚来几分钟,就该烧到大门口了。
“我已经喊了消防,你们几个跟我走一次,要给你们做个笔录。”那男人的警帽也歪了,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谢闻易轻轻说了句:“准备好了吗?”
顾从苏立马说:“好了!”
任燃还不懂他们这话是几个意思,手腕被人用力一拽,他们没命地往后跑了起来,那个男人有看他们跑了,在后大声喊着:“你们别跑啊!给我停下!”
任燃体育不错,长跑短跑都很好,但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能跑。他们确定把那个警察甩了很远之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老大。。。够了。。。够了。。。别跑了。。我猜他追不上来,而且那制服。。。是个交警吧。。。”顾从苏没命地喘着起,直接靠着墙坐了下来。
“我来的时候碰到他的,估计在马路上指挥交通,看到这里冒烟了就过来了。”谢闻易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不是让你别找大飞那群人的麻烦么!”
“天地良心,从来都是他找我的麻烦,老大,说实话,之前的梁子结得大而多,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他恨得我们牙痒痒吧。”顾从苏觉得自己今天去了半条命了。
“先回去。”谢闻易说。
他们二人往前走了数步,谢闻易回头见任燃还站着,便说:“一起走,上我那里去。”
“老大,说起来你这朋友真够意思,看到我出事了就跟来了。”顾从苏揽住任燃的肩,笑着说:“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他和我们不一样。”谢闻易扫了眼顾从苏搭着任燃的肩,“把你的手放开。”
“干嘛啦!”顾从苏偏拽得更紧了。
“你把人家的校服弄脏了。”谢闻易说。
“没事。”任燃蓝白色的校服上是脏兮兮的一个手印。
“任燃好说话哈,哈哈,大不了我给你洗!”顾从苏说。
“我不想我的房子差点被火烧了后,又会被水淹。”谢闻易说。
“你怎么把房子烧着了?”任燃问。
“做饭。。。”顾从苏怪不好意思的。
时隔两月,他再一次踏入了这间小小的房间,只是这一次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了,虽然之前没看到正脸,但是任燃不会认错,那个和谢闻易并肩而行的扎马尾的女生。
“你们回来了。”那个女生正围着围裙,好像在做饭。
“回来啦!味道有点香,黎清大美女,你做了什么?”顾从苏的狗鼻子闻到了肉香,狗眼睛已经盯在了桌上那个大锅子上。
“红烧酱骨。”黎清解下了围裙,看到了陌生的脸,便问:“谢闻易,这位是?”
“任燃,我们的朋友!”顾从苏抢答。
“你好,我叫黎清。”黎清对他笑了笑。
任燃觉得这个女孩很漂亮,清秀又文静。
“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灰头土脸。”黎清从门后拽下了几条毛巾。
“差点被烧死,你说惨不惨,幸好老大救得快,我们跑得也快。”顾从苏已经拿了碗筷,迫不及待掀开了锅盖,深深地吸了一口:“好香啊!我不客气啦!”
“我去洗把脸。”谢闻易接过了毛巾,又回头看了眼任燃,说:“来,一起。”
谢闻易找了两个脸盆,打了水,拿去了天台。
这个高度能看到老城区大部分的景观,参差不齐的旧楼胡乱地挤在一起,视野非常的差。
“虽然是个交警,但是被弄到局里问话也很麻烦。”谢闻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你不好。”
“我想绕近路回家,然后看见顾从苏被人弄进了无人的房子了。”任燃本以为他会问自己怎么会来这里,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话,倒显得自己的回答有些此地无银了。
谢闻易换了衣服,只穿了件白色的短款背心,紧致结实的肩臂线条展露无遗,隐隐能看见一些久远不散的疤痕,任燃尴尬地把视线移开了,自顾自地擦着脸。
“多谢。”谢闻易突然说。
“没事,我也没帮什么忙。”任燃说。
“你帮了很多,要是换做别的人看见了,估计只是视而不见吧,那大概顾从苏今天就真的被烧死了。”谢闻易说。
生死这样的严肃的词在谢闻易的口中轻描淡写,他又说:“这里就是这样,肮脏,凌乱,无人管束,随心所欲。很多人想走,但是走不掉,没钱没本事,只能老死在这里。”
任燃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打开那门的?”谢闻易突然提到了刚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