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的雷劫已经在凝聚,这一点那麻衣老者计算得相当准确,可他想到了开头,没有想到结尾。
当段横的第二形态龙渊将那小孩卷回来的一瞬间,那福星自带的福泽就等于是挽救于段横之水火,然后,只差一线,在用龙渊硬生生地扛了一记麻衣老者恼羞成怒的恐怖攻击后,段横长啸九天,回头就是一道裂天寒气!
在此时,即便那麻衣老者实力强横,也不得不瞬间中招。
当那麻衣老者好不容易从无尽的寒冰中挣脱后,却哪里还能看得到段横的影子?
——
数万里之外的海底,在用寒冰修筑的临时屏障内,刚刚勉强修复完身上惨烈伤势的段横,很无语地看着面前那咿呀咿呀,一直在玩耍的小女孩,心中却是在感叹天道真是不可测度。
谁又能想到,秦风这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血脉品质好得一塌糊涂的家伙,居然会生出一个弱智女儿?据说还是什么绝脉,生机只存一缕,无法成长,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还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件事被秦家当做耻辱给遮掩了下去,并且把这对母女远远流放,结果,在流放途中,这个一文不值的小丫头获得了那一颗小福星。
刚好秦家有一支船队经过,就顺道将这母女带回,哪里想到却被有心人提前一步劫了过来,如今被用来当做对付段横的手段。
而这也是秦风之所以出现在船队之中的原因,他们这些年不敢大张旗鼓,也不敢离开无尽之海,就这么游荡着,只不过好不容易捉到段横的踪迹,却又鸡飞蛋打。
此时再次瞅了眼那一脸慈爱神情的秦风,段横就干咳一声道:“那么,我们现在来谈谈吧,你这秦大少,准备出价几何啊?”“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这条烂命,你想要,拿去就是。”
秦风很光棍,也很坦然,再无从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段横哑然,想了想就道:“我其实很好奇,你这小女儿既然已经得了福星眷顾,为何却无法增益于她自身,福泽这东西不是包治百病吗?”
“你真的这么以为?”秦风抬头,讥笑地瞅了段横一眼,“福泽不是灵丹妙药,这东西只能间接施加影响,所以,如果我的阿丑单独一个人游荡在荒野里,她反而会活得很好,可一旦从一开始她就被别人控制住,那有再大的福泽,也无法反哺她自身,知道为什么九大天帝一定要屠灭无尽之海的水妖一族吗?道理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我说呢,那你现在什么打算,不会是准备把小家伙独自扔进无尽之海吧?我敢打赌,她活不过一盏热茶时间的。”段横疑问道。
“你凭什么敢如此肯定?只要你不居心不良,阿丑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你太小瞧福泽的神奇了。”秦风沉声道。
“嘿,别忘了是我出手把你父女救出来的,那么咱们回归正题,秦大少,你想让我放弃侵夺你女儿的福泽,好办,你打算出价几何?”段横微微一笑地问道。
秦风沉默了,良久,他却说起另外一个话题,“段横,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别告诉我说你只是想得过且过,或者仅仅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追杀或者是隔离之中?”
“呵呵,打算吗?这个问题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想过了,不过当初的时候。我是曾想过弄个金仙来玩玩的,但是现在,我还真的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怎么,你难道有更好的建议?”段横笑了笑,他现在忽然发现。这个秦风比想象中更有趣一些。
“更好的建议,我当然没有,我自己如今都落魄到这种程度,又怎么能给你建议?只是有一点,段横,我相信你也了解并清楚地知道,你作为天机厄运携带者,一直都是在有形或者无形中被人谋算着,你永远都是在当棋子。不管你觉得怎么奋力挣脱出来,到最后你却发现,你依旧在棋局之中,是不是觉得很悲哀?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和那些老家伙玩布局,玩谋划,玩运筹帷幄,你永远没有胜算的。不管你自认为有多少保命的底牌,不管你觉得你有多少的后援。没用的,段横,你自己觉得比之曾经的玉虚天帝如何?比之那魔女倾小小如何?比之那妖星端木羽如何?他们那都是何等的人才,何等的智谋,何等的实力,可能够笑到最后的。依旧不是他们!”
听到秦风此话,段横忽然皱了皱眉头,这小子说话的语气不对啊!
“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千万不要觉得可以用一套危言耸听的把戏来忽悠我,不止是一个人这么干了。先贬低,再威吓,最后再出谋划策,我说,你小子是学过街头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