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识得一二。
细细阅读一遍之后，更是印证了他对伏龙鼎的猜测。
鬼王见了，诧异道：“先生认得这鼎身铭文？”
“这是上古妖纹。”秦墨道。
“上古妖纹？”
鬼王更诧异了，不动声色地扫了阴影中的鬼先生一眼。
“恕我直言，宗主对伏龙鼎之神效怕是有所曲解，伏龙鼎注重的是一伏字，要的是上古凶兽降服、臣服，却不是要夺其神智，那要来何用？”
“难道不是用来布四灵血阵？”鬼王再惊。
“四灵血阵？”秦墨嗤笑，“宗主若按此法祭炼下去，最终结果，只怕是要被伏龙鼎夺去心智，为伏龙鼎所噬。”
鬼王手心一冷。
被秦墨这么一点，他也意识到，最近几年心性愈发残暴。
原本以为是受爱女影响，现在看来，却是伏龙鼎在作怪……
想到这，鬼王再次扫了鬼先生一眼，那目光之中已然少了一点亲和，多了一点冷厉，不觉开始怀疑鬼先生的真正用意。
阴影晃动了一下。
鬼厉见此，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却是不着痕迹地堵住鬼先生去路。
“先生可否告知，此鼎之真正来历？”鬼王好奇问。
秦墨道：“宗主可听说过招妖幡？”
“便是那上古娲皇用来召命天下妖族的神物？”鬼王却是博学多才。
“正是。”
“难道，伏龙鼎跟招妖幡还有什么关联不成？”鬼王诧异。
这下，
就能鬼厉、鬼先生也被两人的谈话吸引。
秦墨道：“伏龙鼎自无法跟招妖幡比，乃后来之人炼制的仿制品，只可召命未化形的妖兽，但也算是神异非常了。”
这些信息，却是鼎身铭文就有记载。
鬼王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真要是这样，那他对伏龙鼎的解读确实是南辕北辙，既是召命，岂会抹去妖兽神志？
却是再不看鬼先生一眼。
“所以，宗主说的四灵血阵，乃是妖族再寻常不过的四灵妖阵。”秦墨道。
阴影中，鬼先生已是感到情况不妙，终于忍不住，出言说道：“先生说的头头是道，那便请施展手段，将伏龙鼎降服，再说其他不迟。”
他才不相信，一个结丹前期的修士能驾驭得住伏龙鼎。
那不开玩笑嘛！
鬼王、鬼厉就都看向秦墨。
如果秦墨真有神通手段，能一举收服伏龙鼎，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之前说的招魂术之说，也是所言非虚？
眼中满是期待。
“那么，献丑了！”秦墨何惧。
手掐法诀，神识瞬间便将半空中的伏龙鼎罩住，运起鼎身妖纹记载的秘法，先是将鬼王留在伏龙鼎中的神识印记驱除。
还不放心，又细细搜索了一遍。
果然，在伏龙鼎内部深处，他又发现一处极为隐秘的神识印记，二话不说，直接扫除。
鬼先生下意识抖动了一下，那竟是他悄悄留下的。
鬼王似有所察，眼中冷意更甚，不管秦墨说的是真是假，仅凭这一点，已经可以断定，鬼先生别有用心。
他是断容不下背叛的。
说话间，秦墨已经彻底掌控伏龙鼎真正中枢，获得御使秘诀，在他催动之下，伏龙鼎越转越快，绽放出璀璨光芒。
将原本有些昏暗的血池，映照的如白昼一般。
那光芒再不是之前的妖异红芒，而是再浩大不过的青、红、白、黄、蓝五彩之色。
受此牵引，血池中的夔牛都恢复了一点精神，发出如雷霆一般的嚎叫，略有些躁动地在血池中走来走去。
“可惜了！”
秦墨摇头，夔牛神志已失，已是废了。
说着，秦墨手掐法诀，伏龙鼎五彩光芒愈盛，传出一股绝大吸扯之力，要将血池中的夔牛重新收入鼎内。
就在这时，变故徒生。
身后鬼先生突然黑芒大涨，阴风阵阵，直取秦墨而来。
“不好！”
一直暗中监视鬼先生的鬼厉，率先察觉到异常，不由大骇，他一直防着鬼先生夺路而逃，却没想到，鬼先生竟然选择对秦墨下手。
秦墨可是救活碧瑶的唯一希望。
一想到这，鬼厉眼中满是自责、焦虑、愤怒，噬魂棒瞬间被他唤出，直取鬼先生而去，竟是毫不留情。
“你敢！”
鬼王同样震怒，衣袍无风自鼓，须发皆张，元婴后期的强大威压瞬间笼罩全场，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前已是化出巨大鬼爪。
可是，太迟了！
四人离的太近了，鬼先生只一步就杀到秦墨背后，显是想擒住秦墨，再以秦墨为人质，逃出生天。
鬼先生太清楚鬼王手段了。
秦墨呢？
虽然诧异，但千年修行岂是白费，时刻都保持在戒备状态，几乎在感知到后方危险的同时，冰魄珠就被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