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拿上东西听燕霁的话乖乖离开,听见鹤阳子给燕霁说些什么“楚月宗”之类的话。
不该云棠听的,云棠便不听。
她离开燕霁行宫,自去修炼。云棠修炼了半夜,第二日按时起床,简单梳妆一番,去春水峰练早剑。
春水峰上弟子攒动,为首的那个是苏非烟,她脸色仍有些苍白,竟似身体未全好,便起来练早剑。
云棠看见了苏非烟,并没有理会。不过苏非烟旁边的大师兄等人注意到了云棠,纷纷挥手:“云师妹,过来,我们在这边儿。”
云棠拔腿走过去。
经过金光兽一事,大师兄等人好似又回到了云棠还没离开太虚剑府的时候,那时,他们是最好的师兄妹。
大师兄道:“云师妹怎么起那么早?昨天你最辛苦,今日早剑告假也没人会说什么。”
二师兄也对救他们的云棠充满好感:“是啊,云师妹你都变瘦了,应该好好休息。”
云棠笑:“我没受什么伤,镇海铃全给我挡了,而且我这不是瘦,是因为在长个。”
他们笑意融融,苏非烟在一旁含着微笑。
“我今早也带着伤来练早剑,倒没见几位师兄来关心过我。”苏非烟笑着打趣,但是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原本欢笑的场面一停,大师兄等人再粗枝大叶,也感觉这话说得有点责怪自己的意思。
大师兄连连摆手:“没有,只是昨日芷弱真君说你已经大好了,我们就……”
寒香毒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非烟温婉一笑:“我只是开个玩笑,知道师兄们心疼我。”
云棠对此不打算插话,她要是插话,这事态就更复杂了。
苏非烟敛眸,低声道:“我们开始练早剑吧,底下还有那么多弟子等着。”她抽出长剑,剑身雪白美丽。
云棠也赶紧拿出自己的剑,一直不说话的五师兄忽然道:“云师妹,你的剑什么时候才换?你现在的剑有些差,如果那日杀金光兽时你有一柄属于自己的佩剑,哪怕金光兽打掉你的剑,你也可以再召回来。”
五师兄平时不爱说话,一说话就容易冷场。
比如现在,大师兄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扯了五师兄一把。
云棠也有些尴尬:“……这,我之前去过剑冢,但是没带回来剑。”
苏非烟面色一变,手里的长剑忽然烫手起来,她笑意有些勉强:“都是我的错……爹娘见我没有佩剑,还经常出宗门任务,风里来雨里去,他们之前就做主把云师姐落在宗门的剑给了我,是我不好……”
几位师兄都没想到过是这个答案。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云棠回来不久,如果要重新给苏非烟铸剑,需要花费时间。他们以为只是在铸剑空隙,苏非烟才暂时用云棠的剑。
没想到剑是直接送给了苏非烟。
他们几个亲传弟子的动静自然被其余弟子收在眼中,其余弟子都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剑给了苏师妹?”弟子们道,“可是原本剑是云师妹的啊。”
“苏师妹这么温柔善解人意,从不使人为难,她怎么会真接别人的剑?是不是有其余误会。”
能收下别人的亲爹娘原本给亲女儿的剑的人,怎么会是苏非烟呢?
有些东西,哪怕别人要送,也不能收下。
苏非烟没想到会遭到这么大的质疑,她仍含着笑意,想挽回自己的形象,道:“……我也不知道,当初爹娘给我说,云师姐同意送剑给我,难道不是吗?”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会说是。
但云棠十分诚实,摇头:“不是,是他们逼我的。”云棠此话一出,春水峰上鸦雀无声,原本在试剑的弟子也不禁敛气屏息,探寻的目光纷纷落到苏非烟手中的剑上。
要是云师妹主动送出的剑也就罢了,但云师妹偏偏说,那是她被逼着送出去的剑。
剑修嗜剑如命,这些弟子扪心自问,他们的剑若是被人逼着拿给别人,他们心里肯定呕死了。
苏非烟在这些弟子中的口碑一向极好,大多弟子都说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就剑的事来说,实在和温柔体贴搭不上边。
一些男弟子道:“苏师妹怎么会那样?她后来太虚剑府,可能不大清楚剑对剑修的意义。”
另一些女弟子虽平时也喜欢苏非烟,因为苏非烟处事滴水不漏,的确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但她们毕竟不会和男弟子一样被苏非烟清纯的脸迷惑,现在道:“应该不会吧,苏师妹可是金丹期剑修,她能修到金丹期,怎么会不清楚剑对剑修来说代表着什么?”
这件事和苏非烟一贯展现的形象反差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