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肃景墨不知为何,见着这人如此恼怒,谈及死去的事情肃景墨并不觉得多么悲痛,甚至在望着眼前这人愤怒得模样,他心间竟多出一丝温热。
这使得肃景墨不由得调笑道:“死去这么多年,不论是恨我的或是忠于我的,早已不知轮回几世,谈这些有何用?你还能给我报仇不成?”
说着肃景墨伸出手捏住覃程的下巴,轻佻地笑道:“何必如此恼怒,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喜欢美人儿,你这恼怒的模样可一点也不美。”
覃程哪会想到肃景墨会来这么一出,这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动作,配上这张满是笑意的俊美面容,让覃程无奈却又挪不开眼。
想了想,覃程腾出一只手握住肃景墨捏着他下巴的手指,
“我无法帮你报仇,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生气,特别是在想到有人害了你,我竟然想着就算挖开坟墓也要将这人找出来……”
肃景墨眉眼笑意更浓了些,“然后呢,这过了一千六百年,尸骨早就如同我一般化为尘埃,你找到又能如何?”
“我、”
“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就算你知道我怎么死去的,那有何用?我已然死去了不是?”
被打断了话语,覃程望着眼前笑着说出这些话的人,想看出怀中这人是不是真的在笑,可是看了好久,他也只是在肃景墨眼中望见自己的倒影,望见全然不在意的浓浓笑意。
肃景墨是开心的,说这些话恐怕只是逗弄自己呢……这个认知让覃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怀里是喜欢的人,而这人在自己怀中眼里全是自己……
覃程看着肃景墨看得着迷,
“可是,我还是很难受,我想你好好的,就算是我不知道的过去,就是不愿意想象有人伤害你。”
情深之人最怕多情浪子,可孰知,多情之人却也同样惧怕情深?
手被捏住,覃程眼中那满溢的喜欢,让生前游遍花丛的肃景墨都有些别扭,想要不着痕迹的抽出,却被覃程轻轻的一吻弄得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紧紧握住肃景墨的手,覃程不知为何想起不久前网上看见的一句话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是你……”
覃程这句话的意味让肃景墨愣了一瞬,不过旋即挑眉笑道:
“我可不是甚么铁马冰、”
“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
话未说话,覃程下一句着实让肃景墨无法将那话说出口了,他生前倒是常对那妓子小官儿说了太多甜言蜜语,比覃程说的这话还露骨的多了去了,逗弄得那些个美人儿红了面颊。只是,说遍了那些流口不流心话,却并未有谁对着他说哪怕一句调戏情话……
曾经那些美人儿娇柔貌美任他拿捏,身处那样高位根本就没人敢对他放肆言语,覃程这样任何话语都敢说的,也全心全意只想要他一人的……还是头一个……
说到底,肃景墨真的没有应对这样人的经验……
不知道怀里这人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这善变的帝王下一刻会不会直接将他踹开,覃程紧紧拉着肃景墨的双手,不让他挣脱,覃程一刻不停继续说道:
“肃景墨,对于你,我何止一句喜欢……肃景墨,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肃景墨推拒的手顿住,原本对视的双眼此刻多出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墓室昏暗不明,但肃景墨却发现,覃程望着他的目光灿若星河……仿佛一千多年前在塞外瞧见的夜空,璀璨又宁静,仿佛要将人吸入其间……
紧握的手传递过来的是温热的气息,还有一丝压抑的颤抖。
他……在紧张呢……
这样的认知传到心间,心中早就泛起的涟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肃景墨浅浅笑了……
“你会后悔的……”
这笑容落在覃程眼中,美得惊人,美得惊心……像是被蛊惑一般,覃程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抚眼前之人的面颊,一点点…一点点将距离拉近……
覃程呢喃“……若是放弃你,那才将会让我悔恨一辈子……”
唇瓣轻贴,话语的尾音淹没在这一亲吻中……
肃景墨唇瓣微凉却柔软无比,触碰到怀里之人唇瓣的刹那,似乎一种彻骨的甜蜜从接触的那处传遍全身,
好甜……
这样的甜蜜诱惑着覃程温柔地试探着身入索取,直到侵入怀中人的领地,那暂转的温柔开始浓烈而不容拒绝。
覃程的手轻抚肃景墨的面颊,指尖触碰到清凉柔顺的发梢,诱引覃程的手指轻轻抚弄。
不知何时,那搂在腰际的手开始收紧,更不知何时舌尖被不属于自己的逗弄着,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