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覃程,夏彤连忙让开,将两人迎了进去。
“什么‘你们’‘我们’的,”张俊望了望夏彤红扑扑的脸,打趣道:“分明就只有覃程穿得少啊,我可是穿着羽绒服的。”
夏彤一时间不好意思接话,更不好意思看覃程,只低下头转了话题,“怎么没见吴海?不是说他和你们一起来吗?”
“他去买啤酒了,待会儿就来。”
“啤酒?”从厨房端出一碟菜的何雅兰说道:“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喝。”
“你们不和,我们三个男人喝。”
“这可不行!覃程才好,怎么能喝呢!”
覃程望了望身边反驳的夏彤,不由得笑了笑,“没事的,我可以喝。”
“不行……”
覃程虽然话不多,但也不是个木楞子,跟前的女孩子这般模样,他自然是看得出这女孩对他是有好感的。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
望着低垂着头,齐耳长发遮住红红面颊的女孩子,覃程唇角微微勾起,下意识的开口低声道:“好,你说什么……”都好……
只是,最后一个好词还没说出口,猛然间心口便涌上一股难言的窒息感,一种发自心底的酸涩翻腾起来,似乎,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告诉他,这句话不能说……不能对跟前的女孩说……
这让覃程有一刻的混乱,更让他生生咽下那两个字。
心悸的感觉来得很快,去得也快,等夏彤说话时,覃程便从那莫名的情绪里,摆脱了。
“什么?”覃程说话的声音很小,夏彤没有听清,便抬起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摇了摇头,覃程想了想,最后也只是说道:“没事,喝啤酒不碍事的。”
覃程不愿多说,夏彤也不想惹人烦,就不再多问。
等吴海回来,一五个人围着方形的饭桌,便开始吃饭了。
冬日里吃火锅是再适合不过了,涮着切得薄薄的牛羊肉,煮着各种新鲜蔬菜,再炸了些下酒的花生米、炒了两个下酒菜,五个人,倒也吃得舒服。
啤酒不易醉人,但是喝得多了,话也多了起来,覃程抬起杯子,敬了吴海和张俊一杯,“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你们,我覃程这几个月恐怕也不好过,虽然谢这个字说多了也不好,但真的很感谢你们两人。”
这个谢,虽是谢吴海和张俊几月的照顾,但吴海的张俊放在现实来说,也是当得起的,为了那大墓,覃程犯了不少傻,也遇过不少危险,若不是张俊和吴海帮着,恐怕……
张俊也是想到了这些,闷着头把杯子里的就全喝完了,
“……这段时间都太不容易,这事情,算是结束了吧,”张俊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们这些啊研究生,特别是李国贤带的我们这小班……江波是师兄走了、林宏星也算我们半个同门也走了,还有张启硕……唐家明……说实在的,我其实怕得很。”
张俊说了这句,就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咕噜噜几口喝完了。
“我和吴海,其实一直都很怕,你小子,哪天就这么走了。”
覃程听了这话抬杯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举杯和张俊碰了碰杯,喝了一口啤酒,却没有说话。
忽然间,身边那么多人死去,发生在谁身上,谁都是不愿的,人心是肉长的,就算平时再怎么处不好,也不会想让这人这么年轻就横死……
“所以啊,覃程,你可看好你自己了,不要做什么傻事了,真是好不容易……才能活下来啊。”张俊说的这话是想说给有记忆的覃程听的,不过现在覃程不记得,说不得也是好事。
“好,我会好好活着的。”覃程应声道,
活着本该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说完这话,心中却觉得空落落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2015年来得很快, 2月19日便是春节了, 研究生本也没有多少假期, 覃程也一年多没有回家,想着今年还是回家看看。
李国贤的案子没有结论, 暂时关进了看守所, 覃程想着在回家之前去看过一眼。
只是, 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李国贤变得瘦骨嶙峋,精神也有些恍惚,特别是在看到他覃程的那一刻, 眼中显露的憎恨让本想和他说两句的覃程,都不愿再待下去。
“要不是你, 要不是从中作梗,我哪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起身准备离开的覃程,蹙眉道:“李教授, 我何事从中作梗,您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我昏迷了那么久,连你都没见过一面, 又怎么去坏您的事情。”
“昏迷?覃程啊覃程,你现在倒不承认了?那琼山大墓要不是你和那鬼魂多事, 我能拿不到梼杌骨?去了平遥墓,你居然还没死,那梼杌骨肯定在你手中对不对!你想独占梼杌骨, 你想自己长生不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