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两月来一直悬着的心却并没有回落一分。
刚擦干头发,覃程就接到了张俊的电话,
“你弄好了就下来吧,我们在北门那个石雕那儿碰面,到大排档吃点东西再喝一杯。明天周六正好休息。”
“行,”挂好毛巾覃程说道:“就我俩儿?”
“还有吴海和唐哥,你赶紧过来,他俩已经到北门了。”
“那好,我这就出门。”
挂了电话,拿了门后挂着的寝室钥匙,灯一关整个寝室就一片黑暗。研究生两人寝室,因另一人的搬离而只剩下覃程一人,学校寝室的室友年初结婚后,就和媳妇儿住到了外边,研究生三年级了,几乎没有人会留在学校,说起来,覃程差不多有半年没有那个室友了。人与人的际会也是奇怪,就如同他和吴海和唐家明,因为不是同一工作组,也不是同一个班级,不久前彼此间说过的话算起来还不到十句吧,这才没多少天,几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总是一同一同进退。
西安夜里气温比白日更低些,再加上一场雨过,湿润了空气,没有白日的干燥,吹着晚风也是别样舒适。
不比沿海经济发达的城市,西安的生活没有那样的快节奏,西安人身体里似是流动着千年以来的沉稳的血液,做事不急不躁,稳重持恒,这使得这个城市带着一股千年的历史积淀,让人沉醉。
覃程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学校的北门离宿舍区不远,不过五分钟,覃程就看到站在北门门前的三人,冲三人挥了挥手。
“快来快来,你这也太慢了,我这都要饿死了。”
太慢了?也不过五分钟而已,不过覃程这话倒是没说出口,只是笑着瞥了眼张俊,说道:“那我今天请客吧,可以多吃些。”正好感谢这三人救了他一命吧。
几杯啤酒下肚,四人中话比较多的张俊就领着头说开了。
“对了,吴海你这毕业了是打算继续呆在这儿?还是说回家?”
吴海用手抹了抹眼,叹道:“我是打算先呆在这儿,跟着队把这个宁化村大墓的弄清……然后,我打算以后去河南开封那边的历史博物馆。”
“河南?你家不是在广州吗?”喝了口啤酒,覃程问道。
“是在广州……晓梅家在河南,她是独生女,家里也就只剩下她爸妈了。”
吴海的意思,覃程也懂得,只是……
“那你父母怎么办?他们不是都在广州吗?”
“我爸妈都有工作,再说宁化村这边五年以内我估计是不可能全都弄好的,若是五年,那到时候我也差不多30了,我爸妈正好退休,到时候也正好接他们到河南度晚年。”
张俊忍不住接着问道:“你和你女朋友……”
“都怨我,这都是我的错。”
吴海说了这一句,就皱着眉不愿再说,张晓梅的死对他而言恐怕是个沉重的打击,
张晓梅就算死了也想要杀了吴海,覃程猜想,恐怕张晓梅自杀有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吴海吧……
事情早已经过去,别人的事情他们也没资格去管,这话题已经到此为止。
吃吃喝喝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几人又陷入沉默,又过了好久唐家明冲覃程说道:“那绳子是怎么断的?还有,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地宫的大门顶门器都突出来了,那是怎么回事儿?”
摇了摇头,覃程叹了口气:“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那绳子几时断掉的,打从我进了地宫,我似乎就没再注意这些问题……”
“你就没有想着回头给我们说一声?”
“是……不对……”正准备回答的覃程蓦然想起,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想过往回走,那时他见到石门关闭,还有顶门器堵住时就打算往回走的,可是却在下一瞬间,石门就咯吱咯吱的打开了。
像是有什么诡异的力量在催促他向坟墓深处走,不让他回头……
想到这儿,覃程心凉了半截,出了一身冷汗。
见覃程面色不对,张俊感觉拍了怕覃程的肩膀,喊到:“没事儿吧!你怎么脸突然就白了。”
深吸了一口气,覃程看了看面前的三人,“没事儿。”
“你,是不是在那个大墓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吴海试探性的问了这么一句,
张了张嘴,覃程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见到墓主人鬼魂的事情,只是摇了摇头:“只是觉得那古墓太诡异,要不是你们,我恐怕就死在里面了。”
“你也救了我一命,算了抵消了。”吴海拍了拍覃程的肩
唐家明起身笑道:“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回去吧,明天周六,好不容易休息,我们就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事儿都等着周一再说。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