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骄阳一愣,还没来得及和时七对上视线,他就已经抢先一步拉起何老先生,护着他从车窗跳了出去。
夏骄阳瞳孔猛地一缩,尽管火车已经在减速了,但就这样从火车上跳下去本身就是个十分危险的行为!
哭面人的狙击手似乎并不因为同伴拦在目标之前而有所动摇,他们毫不犹豫地打穿了哭面人的身体,子弹如影随形地瞄准着何老先生。
“该死!”
桃花源和大雾只能各自寻找掩体躲避,夏骄阳看着从窗口跌落的时七和目标,毫不犹豫地也从窗口冲了出去。
他动作灵活地翻滚落地,那边时七和何老先生也刚刚跌落在地,时七显然是用自己的身体给对方做了垫背,两人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时七没有夏骄阳这样强悍的身体素质,摔这么一下,仅仅是背部的擦伤都够他受的了。
夏骄阳抖了抖眉毛,他难掩焦急地赶到时七面前,确认他没出什么大问题之后恼怒地敲了一记他的脑袋。这可能还是他第一次对时七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你疯了啊!干什么要自己逞强!”
何老先生受到了惊吓,已经短暂地昏迷了过去,夏骄阳探了他的呼吸,确认他呼吸平稳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时七垂下眼,露出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夏骄阳气得拿手指戳他的脑袋:“你是这个人设吗?你是为了任务奋不顾身这种人吗?”
“我以为你会高兴的。”时七小声反驳。
“什么?”夏骄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时七:“保护好任务目标,我以为你会高兴的。我只是想让你高兴,夏先生。”
夏骄阳哑然,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反驳的话,忽然余光瞥见□□的红点,附骨之疽般又跟到了何老先生的身上,夏骄阳来不及犹豫,以身作盾拦到了他身前。
“夏先生!”
时七来不及阻止,他听见子弹入肉的闷响,眼睁睁看着夏骄阳嘴角滑下一丝血迹。
“夏哥!”狙击手也慌了神,“可恶,这是最后一个了!敌方狙击手全部消灭,治疗人员呢!”
夏骄阳抬起了头,他“嘶”了一声,伸手捂住伤口,还有余力笑了笑:“哎,别紧张,死不了。”
时七紧紧拉着夏骄阳的手,崔判官带着医疗队赶来的时候,他浑身紧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崔判官瞥了他一眼:“别这么看我,虽然是验尸专精,我可不是来给夏骄阳验尸的,是里面那个。”
夏骄阳猛地抬起头:“里面那个不行了?”
“他被时七控制了以后,哭面人似乎就不打算让他活着回去了。”崔判官无奈地摇摇头,她站了起来,“不过就算只带回去他的尸体,这次我们也能有很大的收获了。”
“和哭面人打了这么多次交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能够查到他们成员的身份。”
夏骄阳很感兴趣地想要站起来,崔判官毫不留情地把他按了下去:“别乱动,隔壁站台还有普通群众呢,老实装死让人把你抬下去。”
夏骄阳十分听话地低下了头,老实巴交地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居然还有几分脆弱。
崔判官皱着眉头看了眼时七的背后,摇摇头说:“你跟他一起下去,真不愧是夏骄阳带出来的人,可真能胡来。”
时七低下头没有接话,夏骄阳趴在地上假装尸体,崔判官摇着头去车厢里看情况。
……
夏骄阳在围观群众的视线下假装尸体被抬了下去,等上了研究所的救护车,这才生龙活虎地一骨碌坐了起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不客气地把他按回了椅子里:“老实点别乱动,你得快点把子弹取出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自愈能力吗?再不拿,一会儿伤口该长好了!”
夏骄阳只好老实趴下让他动手术,时七就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紧紧拉着他,似乎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松开过。
夏骄阳原本还想在时七面前保持形象,但很快就疼得龇牙咧嘴哀嚎出声:“哎哟,老柳你是不是故意下这么狠的手啊,你真的给我上麻醉了吗?”
“上个屁的麻醉。”代号‘柳叶刀’的医生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一般药物对你都没法起作用吗,给你上麻醉那纯粹属于浪费。你也是该,仗着自己身体强健瞎逞强,不让你疼一点你也不长记性。”
夏骄阳不服气地指着时七:“你怎么不骂他,他也逞强了,他背后那个比我还严重呢!”
柳叶刀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你这伤口搁一般人身上那就是致命伤,他那个背后虽然蹭掉了一大块皮,那也就是看着吓人,根本不致命,按时上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