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
凭沉惜对天帝的了解,若是他真在意神剑的完好与否,少亓根本活不到来一重天找他。因此沉惜……不过是打算空手套白狼,过来跟天帝聊聊天,把人哄开心了成事便罢了。
却未曾想,是这神剑本身就出了问题,并非少亓之过。
可这事也很奇怪。
那神剑的主人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沉惜不得其解,于是依旧沉默着。
天帝道:“我欲将此剑赐予你。”
沉惜:啥?你说啥?
她瞪圆了眼睛,即使是冷静如她一时间也想不出要如何作答。那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双唇微张的样子有些滑稽。
天帝却不是在同她开玩笑。
只见他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并且破天荒地耐下心详细解释。
“你心思细腻,且体质独特不受神剑排斥,我欲将剑神之位赐予你……这景剑便赠予你去炼化,待你成功炼化神剑,便是天庭正神了。”
沉惜很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御景神君、御景神君。”
身边好像有什么人在推她。
御景猛地睁开了眼。
她一睁眼,便看见一张娇俏可爱的脸。
“……”御景怔了怔,在记忆里搜寻一番无果后坦白道,“我未曾见过你。”
那娇娇俏俏的仙子开心地转了一个圈,语气可爱地说道:“我是拂罗,从今日起便是您的副手啦。”
御景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道:“你是茶树所化的仙子。”
“正是正是。”拂罗欣喜道,“神君您刚继任花神之位,想必还有些未上手的事务。小仙得了消息,便立刻来寻您了。”
御景想起来了。
她的前上司湛都神君说她这次带回了魔界的详实地图,功在万代、利在千秋,因此特地向天帝上表。天帝亦对她十分赞赏,特地封了她一个神位。
从十日之前开始,她便是花神了。
乐神槐洲对此很是欣喜,御景受封的当日便喜悦地为她连着吹了几日的曲子。御景被那曲子吹得头昏脑胀,至今仍觉得恍惚。
“吾友得了神位,吾倍感欣慰。且这花神之位也十分风雅,若得空吾友召来百花起舞,吾临风奏乐,两相应和岂不美哉?”
得了呗,就您那来自黄泉的音乐,倒是怕不是要百花凋敝、一片枯残。
且不提那个莫名其妙的乐神,想起来这事的御景仍觉得困惑:“拂罗仙子不是茶树所化么……茶树开什么花?茶花?”
拂罗甜美的笑容僵在脸上。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茶树跟茶花系出同源。”她一面草草解释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一面转移话题将御景拉起来,“好啦,神君你不要再睡啦,我们快去处理公务吧!”
御景虽然觉得很麻烦,可她当时觉得花神这名号颇为温柔可亲,于是就应了。
原因无他……湛都这上司委实难以相处。
那不如自己做自己的上司。
且花神这名头,听起来就十分清雅温柔。虽然御景自己不解风情,但她也觉得花神的名头比剑神什么的好听多了。
可怜的沉惜仙子,往后就要当剑神了。
剑神有什么好的,手底下一个属下都没有,还要跟一群不解风情的破剑朝夕相对,真是令人同情啊。
御景真的很喜欢当花神,她一点都不馋什么神剑的。
你看这些漂亮又可爱的仙女们,多好啊。
……好吧,御景真的很想和破剑们朝夕相对。
而且成了花神,成日里面对的都是像拂罗仙子这样的柔弱男女仙……要打架,还是得找湛都。
“……”御景晃了晃脑袋,“那我们去处理公务吧。”
拂罗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满眼孺慕。
御景:绝了,这仙子比沉惜还浮夸。
“……”御景跟拂罗两人走进花架下的公署,随手拿起一块玉简开始处理公务。
花神的工作算是闲职,因此堆积的公务并不算多。
“我看看……流霰仙子说雪花也是花所以她想来我这工作?”
这是御景没有想到的。
雪花也是花吗?
大约是吧。
拂罗本来还在娇娇俏俏地咬笔杆子,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她听见御景喃喃自语,险些没笑出声。
差点破功。
她整理好情绪,若有所思般地说道:“流霰仙子的话……是因为她和沉惜神君不合吧?”
原本无害的仙子在提到沉惜时,眼睛突然亮起来,笑容微妙得可怕。
“我听闻神君您过去曾和沉惜交好,想必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拂罗拉长了声调,笑容狡黠,“流霰的上司风神越久是沉惜的裙下之臣,而当年沉惜与流霰也曾是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