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还记得顾景寻脖子上挂着貔貅吊坠,一看他的动作,整个貔貅都警惕起来顾景寻难道还要当着他的面对貔貅吊坠摸一摸,盘一盘吗?
察觉到江屿的眼神,顾景寻动作一顿:“怎么了?”
江屿视线下移,放在顾景寻颈间。
顾景寻好笑,他还能当着真貔貅的面盘貔貅吊坠吗?
顾景寻解释:“吊坠一直是冷的。”
貔貅吊坠是贴身戴着的,按理说应该早就被体温然透才对,但是顾景寻开了这么久的车,期间吊坠一直比他的体温低上十几度,冰块一样硌在皮肤上。
江屿:“我看看。”
顾景寻解开吊坠的龙虾扣,把貔貅吊坠取下来托在手心。
细腻的羊脂玉品相绝佳,致密细腻,只是没有以往那么莹润,玉的表面蒙了一层淡淡的灰气,玉色暗淡下来。
江屿伸手拿过,指腹摩挲玉器。
这样贴身的开光玉器,按理说是不能给外人触摸的。但江屿是给玉器开光的真貔貅,对他来说所有的禁忌都不是禁忌。
这只玉貔貅每天待在顾景寻身上,已经养足了灵性,在江屿手里的时候居然闪出了微弱的灵光,好在店内灯光明亮,并不显眼。
貔貅吊坠的温度几乎接近室温,难怪顾景寻会感觉冷。
江屿捏着貔貅吊坠:“帮你吸了不少脏东西,暂时处理不掉。”
貔貅以金玉财气和灵气喂食,不吃阴气,玉貔貅吞下这些阴气,得用自身的灵气逐渐把阴气驱逐出去。
玉貔貅再怎么有灵气,到底不是真貔貅,修行也远不到化形的地步,处理这些阴气还是太勉强。
江屿收拢手指,把吊坠握进手心,小小的火焰烧干净玉貔貅内部的阴气,摊开手时玉貔貅已经恢复了明润的外表。
江屿:“好了。”
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建得圆润干净,手心冷白,指腹泛着浅浅的粉,一节红绳绕在他手上,皮肤比羊脂更细腻。
江屿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你看什么?”
顾景寻有些晃神,在江屿疑惑的目光下笑了下,“没什么。”
他指尖在红绳上缠了几圈,却不着急收回玉坠,而是仔细端详江屿的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还记得江屿用多了灵力会难以维持人形。
江屿没想到顾景寻还记得他营养不良的问题,“没事。”
顾景寻却不信:“真的没事?我靠你近一点?还是去车上坐一会儿?”
如果回车上当然不是简单地坐一坐,而是像那天在云鹿观一样,签订一个临时的契约。虽然江屿之后没有再提到那个契约,但顾景寻能感觉到他和江屿之间的联系一天比一天淡。
江屿捏着指节,顾景寻直白的关心让他难得有点无措:“不用,我没什么问题。”
暂时的契约如果不刻意延续,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失。江屿和顾景寻之间的契现在已经很淡了,不过依然存在,否则江屿用灵力支撑火海的时候就会变回貔貅的原身。
顾景寻:“那看来那天……还是很好用的,真的不考虑签一个长期的?”
江屿纳闷:“你为什么上赶着给我做饭票?”
还是那种捆上了就很难单方面拆伙的饭票。
顾景寻有理有据:“不是说要好好相处吗?而且我觉得比起饭票,这更像一种是互惠功利、可持续发展的关系。”
江屿抿起唇,“答应”和“不答应”两个想法纠结成一个毛线团,还是打死结的,江貔貅的思绪绕着毛线团走了两圈,仍然不知道要怎么解。
签订长期的契,对他和顾景寻而言确实是双赢的选择,但是……江屿还从来没有和单个人签下这种契。
江屿思考的时候,端着托盘的服务员终于来到他们这一桌,放下了热气腾腾的骨头饭。江屿捏着玉坠往顾景寻面前递:“先吃饭,赶紧拿走。”
顾景寻拿过玉坠重新戴上,玉坠落入衣领的时候居然还有点温热,顾景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块玉坠刚刚被江屿攥在手心。
玉坠上是……江屿的体温。
顾景寻垂下眼睛,避开江屿的脸。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江屿坐上副驾驶的时候,说:“挑个好时间。”
顾景寻搭在方向盘的手蓦然收紧,还没说话,眼睛里层层叠了波光一样的笑意:“你答应了?”
江屿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凶他:“要是接的不好,我不可能跟你签的。”
古往今来,貔貅都是要请的。
顾景寻唇角缓缓扬起:“我知道,我一定沐浴更衣,扫榻相迎。日后清水供果,香火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一点,我落……落枕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