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慧是算命脉系的,会算命之术,推演速度比玄牡更快,玄牡能分析到的,定慧自然也推演到了。
定慧很快就完成了相应的推演,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心中唏嘘一阵后,看着因为自己和玄牡听完她的话而陷入沉思,因此而一脸得意的通铃,定慧老毛病又犯了,最是看不得晚辈在他面前得意忘形的样子。于是一脸坏笑的打趣道:“通铃啊,你是不是还师承我们算命脉系的说书一脉啊?怎么感觉你刚才这话说的语气和节奏,跟说书似的,抑扬顿挫,一波三折的。”
通铃的脸色一慌,立刻恢复正常,插着腰,凶巴巴的道:“你不要乱说,我可是丹药脉系御兽一脉,脉主一系的嫡传弟子,不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哼!”
定慧挑了挑眉,没想到,随意的打趣了一句,竟然一语成谶,通铃竟然真的师从过说书一脉?嗯,看这表现,应该是偷偷摸摸的,瞒着她师父学的!
怪不得,通铃说话总是不干脆的说出重点,老是在铺垫在转折,跟说书似的!原来如此……还有她喜欢看藏书阁中的那些历史文献、游记和人物传记,应该是在为说书积累素材吧?
定慧觉得他真相了,不由的奸笑起来:我果然老谋深算、哦,不是,是老奸巨猾,呸,错了,是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一眼就看穿了通铃的伪装,洞察了她的真面目,嘿嘿……
通铃看着定慧的独自陶醉奸笑的模样,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又往左边挪了挪,用行动表示,要离定慧远远的决心。
典华一边在车厢内回答小蔻和张钧的问题,因材施教的为两个弟子授课,一边一心二用的将一半注意力放在了车厢外三人的身上。
听到了全真一脉的秘闻,典华心中一动,有了想法:本来还想着怎么圆自己之前撒的那个谎呢,没想到,无意间竟然听到了这个秘闻,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老话说的好,“一个谎言要用一万个谎言来圆这个谎”,看来又要再撒一个谎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系统的了解一下,这个全真一脉的信息,然后再推演出一个漏洞最少的版本,将我的修真一脉,真正的无中生有,借假成真,在道门中立起来!
那个失踪的人杰的道号叫什么?什么来历秉性?失踪之后的相关线索等等……
不急,慢慢来,只要有点化果,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虽然心中的思绪已经翻江倒海,典华的脸上却一直和平时一样,为小蔻和张钧两个弟子答疑解惑,传授知识……三人说话间,马车已经行驶了很远,太阳已经跃到了头顶,正午当前,说了那么多话,几人都渴了,定慧就回车厢里取了三皮壶淡盐水出来。
典华嫌每次找他要水麻烦,就每天早上从储物空间取出十几壶水和一袋盐放车厢里,小蔻和张钧两人则负责向皮壶里放少量的盐,将十几皮壶的水制作成淡盐水,任人自取。
通铃接过皮壶,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倒了一瓶水,然后慢慢的泯着喝,发现竟然是淡盐水,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倒省了她的事儿了。若是淡水的话,还需要她专门的放些盐进去。吃了辟谷丹竟然还需要喝淡盐水,差评!通铃最近几天每次喝淡盐水,都要吐糟一下。想着以后一定要父亲研究出吃辟谷丹不需要喝淡盐水的辟谷丹。
想到辟谷丹,通铃才惊觉,她是吃了辟谷丹了,但是,其它人没吃啊?他们不需要吃饭吗?不会是……
通铃想到定慧他们过汕水县城而不入的窘迫,通铃皱眉小声询问定慧道:“你们怎么不吃午饭?是不是,没钱,没粮,吃不起啊?”
定慧止住了喝水的动作,眼睛一转,满脸尴尬的放下手中的水壶,叹了口气,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通铃的猜测得到了确认,并没有开心,心中道了一句果然。
师父和父亲都说过,风水和算命两个脉系的道友生活困难,见识浅薄,许多人连饭都吃不上,许多人连常识都不知道,和我们丹药脉系的相比,他们特别惨!
以前还以为师父和父亲他们说的有些夸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通铃看到定慧这样的反应,觉得是自己真不懂事,竟然这样大咧咧的询问出来,这不是揭人家的伤疤吗?
通铃感觉和马车上的一行道友虽然才认识了一个多时辰,却挺投缘的,于是赶紧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脸上有些肉疼却十分大方的将其递给定慧,道:
“这是我离家出走时,去我爹的丹房顺的辟谷丹,只有十颗,我已经吃了一颗了,你们五个人分五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