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眼看着那护士推着小车走来,手里拿着比昨天还大的针。
苏鲤:“……”
忍不住抱怨,“又打针啊,昨天不是打过了吗?怎么还打?”
“昨天你饭吃过了今天不是还在吃吗?”护士在调药,“昨天打的是昨天的针,今天是今天份的。”
说起打针她比苏鲤怨言还大,“你崩坏了十来个针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苏鲤:“……”
她皮太厚,就算现在没有法力,一般的针也戳不破她的肌肤,毕竟是龙,以防御和肉身强悍著称,不留神折了几个针,叫铁血的护士数落了好几次。
“就不能不打吗?我身体好着呢。”苏鲤给她看,“你瞧瞧我生龙活虎的,都可以吃酸粉了。”
护士颌首,“你倒是提醒我了,中毒这么厉害怎么能吃酸粉呢?待会就给你没收了。”
苏鲤:“……”
这是个硬茬,搞不定只好不情不愿伸出了手。
“今天不打手,打屁股针,我就不信屁股也这么硬。”
苏鲤:“……”
没妖权了!
“快点趴好。”她已经调好了药,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一个挑粉刺的针。
这姑娘实在蹊跷,一般的针对付不了她,连皮都扎不破,只能用这个试试看。
“何先生扎不扎啊?”苏鲤还惦记着何先生,不能她一个妖受苦受难。
“肯定也扎的,人家何先生比你配合多了。”
苏鲤歪头去看,果然何先生安安静静趴了下来,叫护士顺利给他打了针。
他的皮薄,一下就好,就她一个皮厚。
何先生完事后提好衣服,漫不经心抬眸看了看她,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一眼那么像挑衅?
就好像在说,你个没用的,打个针都这么多屁事,看看我,我比你厉害多了,一声都没吭。
苏鲤:“……”早上八点钟整, 护士们浩浩荡荡离开,留下一个被戳了好几下,趴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妖。
妖又被数落了, 手这么硬戳不破就算了,屁股也是。
苏鲤全程弱小可怜无助,被说的跟个孙子似的, 不止打针的事, 还有何先生的事。
打针的时候撩开他宽大的病服,估计露出背后数道抓痕和鞭子抽过的痕迹, 就连腰际都有青紫。
越发怀疑她虐待何先生,又偷偷的在何先生耳边给他洗脑, 一副何先生是青春无知懵懂的富家小姐, 被工地干活的粗汉子渣男欺骗威胁的模样。
看她的眼神满满都是防备和‘你是变态, 离何先生远一点’的无声警告。
苏鲤好冤枉啊, 她身上也不少痕迹,但她是龙, 身上有一层厚厚的盔甲, 所以伤痕浅,基本留不下来,加上血厚, 躺那里一两天已经一点事没有, 痕迹全消, 谁晓得何先生怎么回事?
何先生真的就像谁家娇生惯养的千金,肉嫩的很,她手上稍稍用点力气,立马在他白皙娇贵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几天不消。
苏鲤难过了一阵子, 突然有些好奇,几个护士看到了多少?对她戒备心这么强?
她是个想做就做的性子,立马抽空起来把帘子拉上,将隔壁的隔壁床小姑娘视线杜绝在外,确定她不可能看到这边,才撩开何先生的衣服,看他消瘦的后背。
他正坐在床边吃饭,酸粉被没收,但是一些嫩的没有,何先生在喝他的豆腐脑,本来是苏鲤的,被他先一步拿走。
她掀衣服的动作太突然,何先生没有防备,整个身子朝前缩了缩,语气不善问,“你又想干嘛?”
“没干什么啊,就是想看看何先生的娇躯。”说‘娇躯’真的没有辱没,背后果然很是凄惨,就没几块好肉,全都是青青紫紫。
打针的时候护士只撩开了一角就对她怨念颇多,如果全部揭开,叫何先生整个后背露出来,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同样都是妖王境界,怎么就何先生嫩呢?
像是刚玩过什么不和谐的游戏一样,背后鞭子痕迹十分明显,那青青紫紫肯定以为是她掐的,揍的,其实是她用鞭子的柄敲的。
他俩近身搏斗过。
护士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没有告诉护士后背有伤,给了病服叫他换上,擦洗了表面能看见的伤痕之后就没再处理别的。
所以藏起来的部分没人管,隐约有些发炎变质的意思。
他现在太虚弱,那伤痕不会自己恢复,而且还因为毒的原因,流出的血泛着黑。
何先生很白很白,也很瘦,弓着腰吃饭,背后一条脊梁骨突兀,漂亮的蝴蝶骨上伤痕累累,黑色的血溢出来,瞧着居然意外的叫一向见惯了凶残的老妖怪心中生起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