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康熙皱眉:“那,那不是还有乌力吉那个傻小子么!别人怎样不消说,那小子肯定对福瑞巴心巴肺的。”
提及这个,贵妃就不由怂恿。
试图让帝王忘了那个承诺,直接下旨给两个福瑞指婚。免得时间太久,乌力吉等得太无望,直接退而求其次了。
接着,圣宠二十年不衰的贵妃娘娘就被帝王狠狠训斥了一波儿。含着眼泪出的昭仁殿。接着永寿宫终于失宠的流言便传遍六宫。
听得宜妃姐妹与成嫔等焦虑不已,齐齐往永寿宫劝慰。
结果还没等到永寿宫大门,帝王的口谕就先到。着贵妃娘娘收拾行礼,随扈塞外呢!
宜妃姐妹相视而笑:“得,咱们啊,又看三国掉眼,泪白白替古人担忧了。有敦亲王跟福瑞公主在,贵妃娘娘地位稳如泰山,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撼动的?”
郭嫔愣:“那,咱还去永寿宫不?”
去了,那搜肠刮肚想出的一肚子的安抚词,又说还是不说呢!知道自己不如何聪明,郭嫔索性也就不耍那些个没用的小心思。打从进宫,就一直乖乖待在亲姐身边,万事看着亲姐的眼光行事。
对此,宜妃便已经习惯了,也还忍不住习惯性地数落她几句。
郭嫔也不恼,只乖乖听着。
然后照旧往永寿宫而去,悄然收起劝慰话。只拜托贵妃娘娘帮忙,给她亲生的和硕恪靖公主带些个物件去。
再细瞧瞧那孩子有没有报喜不报忧,专捡着好听话说安抚她这个当额娘的。
实则一个人在那茫茫草原上,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跟谁说去!
这话说的,宜妃都直皱眉。
继而满满歉意地看着贵妃:“娘娘可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人啊!打从恪靖大婚后,就入了魔般。醒着梦着的,都怕恪靖被欺负了去。可漫说恪靖弓马娴熟,心思缜密,断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
“便是,他敦多布多尔济敢么?”
“可不!”贵妃笑,满是安抚地拍了拍郭贵人手背:“咱们大清今非昔比,抚蒙的公主们一个比一个腰杆子直。不欺负得额驸们大气儿不敢出都是殊为贤惠的,哪儿还敢怠慢公主!”
都不怕皇帝老丈人龙颜大怒,直接派人踏平了他那小部落么?
说到这儿,郭贵人就忍不住把老九、老十拉出来吹了好一波儿。言说都是他们哥俩折腾的海运,为大清挣来大笔金银。才能让万岁爷得以大刀阔斧地四处整饬,方有如今这海晏河清,天下生平的盛景。
听得贵妃与宜妃心里甜滋滋的同时,不免双双吼她:“休得胡言,这明明是万岁爷教导有方!”
以往噼里啪啦一顿训,准吓得郭嫔鹌鹑也似。
今儿她却半点儿不惧,当即笑顶了回去:“万岁爷再教导有方,也得俩孩子自己争气。不信咱瞧着,离了这两根主心骨,接着海事衙门会如何!”
“你还说?”
郭嫔一甩帕子:“说又怎了呢?老九老十出类拔萃,于国有功。这可是万岁爷亲口盖章的,两位姐姐便谦虚,也不该这般抹杀孩子们的功绩。”
“你们啊,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过谦了些。”
“倘嫔妾有这般优秀的儿子,都得见天儿挂在嘴边吹。就爱看所有人酸到牙都快倒了,嫉妒到要发疯,还得笑微微地附和句郭嫔娘娘说得对!”
宜妃跟贵妃相视摇头,也都服了她。
不过也因着她这番话,使得气氛渐渐自然热络起来。也让万分憋屈的贵妃娘娘找到了发泄口般,都不用催,自己便长吁短叹地把事情始末学了个清楚明白。
末了还唏嘘:“若可以,本宫又何尝不希望留瑚图灵阿在身边一辈子?”
“但男婚女嫁,本就是人伦大事。哪能因为当额娘的不舍,就耽误了孩子一辈子呢!”
嗯嗯!
宜妃姐妹点头,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找到两个同盟的贵妃娘娘撇嘴:“我这都操碎了心,偏那破孩子半点不领情。万岁爷那里,也七个不舍八个不愿的。”
“只说公主年纪小,性子也不定。再晚三五年的议婚也不迟。还小都十九的大闺女了,本宫像她这般大的时候都有了胤俄……”
提起这茬儿,贵妃娘娘就忍不住气:“到底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本宫又哪里舍得了?”
“但女儿家的花期就那么几年,不早点儿婚嫁,难道等到适龄的才俊都被挑走。或者额驸房里莺莺燕燕无数,甚至连庶子都弄出来了么!”
“他们男人家只着眼大事,从不屑这些个小处。也不觉得这事儿有甚好说,只说哪个若得了这天大造化,堪为福瑞额驸。便有甚,对方自己也会料理得干干净净,绝不让堂堂公主受了委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