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什么呢？
十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因为营养严重不良，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杰森撬轮胎的技术还不熟练，他只能找不太值钱的车，花费很多时间也难以保证在车主回来之前撬走一个轮胎，难以忍受的饥饿迫使他重新思考新的活计。
可他能做什么呢？
“做一个孩子。”
一个轻柔的声音回答了他。
小杰森被吓了一大跳，他睁大了眼睛，瘦小的身体都要挤进斑驳的墙角里去了。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想做什么？
小杰森想到了楼下的露西，她比他小两岁，半年前被她的父亲卖给了地下赌场，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这个人是来把他卖给地下赌场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的吗？
男孩感到了恐惧，他害怕地颤抖了起来，他太小了，饿了一天，没有力气逃跑，他会被卖掉！
“杰伊，别怕。”
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蹲下身，好听的声音像是在唱摇篮曲，微弱的灯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小杰森再次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好好看！他是天使吗？
小杰森呆愣愣地看着他，声音细小得像蚊子一样:“你是天使吗？我要死了吗？”
“天使”轻笑了一声，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粘黏的污渍，暖暖的，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你不会死的，我永远会保护你，我来接你回家。”
小杰森咬着下唇，脸埋进手臂里:“我没有家了。”
“怎么会呢？会有人陪着你长大的，我们很爱你，我保证。”“天使”抚摸着他的头发，试探性地伸手将他拦进怀里。
小杰森没有挣扎，埋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揪着“天使”的衣服，哭的很小声，听起来可怜极了。
“你好，杰伊，我叫西瑟里·琼斯·威尔逊。”西瑟里单膝跪在硬床板上，轻轻地拍着他瘦小的脊背，声音越发地轻柔，“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保护你，爱你，教导你，绝不会抛弃你——你愿意做我的弟弟，跟我回家吗？”
“……呜！你保证？”小杰森哽咽着问，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像一只害怕被人伤害，却又渴望得到摸摸头的幼兽。
西瑟里将他抱起来，小杰森看到了他好看的不同蓝色的眼睛，他亲吻了他的额头:“是的，杰伊，我保证。”
小杰森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伸手搂住了西瑟里的脖子。男孩的声音还带着奶音和水汽，他有些害羞，小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小声地说:“……嗯。”
87在送克拉克和玛莎回家的路上，狂笑一边跟他们聊天，一边在脑子里各种怂恿不义蝙蝠先下手为强，负责开车的不义蝙蝠连白眼都不想翻给他看了。
他的克拉克已经永远离开了他，失去过最重要的人，他深知个中滋味，又怎么可能去刻意拆散别人？
这个混账，总有办法让他在暴怒的边缘反复横跳。
至于重新迎回罗宾的蝙蝠家族，复活不是什么大事，以后见到的会更多，正义联盟每个人换着来都可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没见识！
把人送回斯莫威尔后，不义蝙蝠和狂笑又帮着玛莎收拾了房子。
卢瑟那个不干人事的，雇来绑架玛莎的佣兵都是二三线的小角色，农场里被他们破坏得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
这里又没有氪星的机械守卫，他们是跟牛打起来了吗？
差评！
会做人的不义蝙蝠和很会装的狂笑不仅获得了玛莎亲手做的苹果派，还将自己和本世界蝙蝠侠在克拉克心里的差距再次拉大。
同时，他们也无私地为本世界蝙蝠侠漫漫且艰难到地狱模式的追超道路添砖加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有超还不珍惜，活该！
失去超的不义蝙蝠和有超但不嫌多的狂笑对视了一眼，深藏功与名。
两个老父亲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院子里有一排花苞路灯，一看就是旺达的风格，她最近特别喜欢这种公主风。前院的杂草丛已经全部铲掉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很有规律地排列着，树枝上还三三两两地安装着猫爬架之类的猫咪玩具。一颗巨型的桂花树占据了前院的东南角，金黄色的桂花热烈地开着，风里都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狂笑摸了摸心口，因药效将过而略微躁动的疯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不义蝙蝠看了看身上暖色的灯光，放松地笑了。
他们推开门，抬眼一看客厅，都愣了愣。
家里多了一个小孩儿，那是……杰森。
烧着柴火的壁炉前，脸红红的小杰森被旺达和皮特罗围在中间，一个拿着一顶天蓝色的贝雷帽，一个拿着一件小号的红色圆领毛衣，跃跃欲试地要给小杰森换上。戴着同款天蓝色贝雷帽、穿着同款红色圆领毛衣的杰森和陶德并排坐在他们身后的沙发上，身体后仰，仿佛失去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