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啦。”松本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惹得发丝不规矩地翘起一束,“但是我被打的有点惨……即使绀野大人没有使用能力……”
她叹了一口气。
少女的身影在纵横的丝线缝隙间如一道黑影穿梭,袖中银光划过,轻巧地切断了那密布的线网,近乎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刀片向着她的脖颈划去。凭借着两个月的体术训练猛地向后一仰避开了锋利的刀锋,视野间却再失去了刚刚还在前方的少女的身影。
背部传来被重击的痛感,她被迫因这股冲力而半跪在了地上。绀野凪站在她的身后,语调平静无波:“你的老师没给你体术的指导吗?”
“不,老师有教导我体术。”半跪着的少女指间闪过一道亮光,绀野凪猛地跃起半空一个翻转避开丝线,右手握拳对着少女的腹部重击一拳。
“今日就这样吧。”她轻盈落地,身上的斗篷依旧乖顺地披在肩上,绀野凪注视灰发少女艰难地站起身,指间还残留着断裂的丝线,“你的丝线太容易断裂,这在战斗中是一个劣势。”
“速度不够快,不仅仅是丝线具现化的速度,身体的闪避和灵巧度不足。如果再用上异能力,我很怀疑你能不能在我的手下撑过十分钟。”绀野凪点评道,松本捂着被重击现在还隐隐留有痛感的腹部,似乎苦笑了一声,“是……多谢绀野大人指教。”
“指教?越俎代庖的事我可不会去做。”绀野凪抬手推开了训练室的大门,“医疗室楼梯间左拐上一楼正对面。”
她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脚步一顿又偏过头来,一双幽深的眸子像极了上等的黑曜石折射出剔透的墨色:“下次再见了,松本小姐。”
话毕,黑发少女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在松本的眼中离去了。
“我和绀野大人对练的机会不多,因为绀野大人只是兴致上来才会和我去训练室的。”松本托着腮说道,“绀野大人一直都是很沉稳的样子啊……”
无论是微笑还是面无表情,似乎就不会有任何让她脸色大变的事物,一直都是那种无法被任何外物影响的独立姿态。
泉镜花回忆起少女在她面前时的模样,认同地点了点头:“绀野大人的确是最厉害的。”
松本亚纪注视着和服女孩虽然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烁着亮光,她似乎还想说什么,目光无意间瞥到下方的形势时,即将出口的话语骤断。
血液溅到了芥川的外套上,并化为锁链将对方完全桎梏住。芥川紧紧地盯着那个纵然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漓却依旧勾起了莫测笑容的牧师,漆黑的眼眸中毫无任何波动。
他咬着牙低吼道:“罗生门!”
漆黑的衣摆再度扬起,却在化作黑色的布刃时被不知何处袭来的风腐蚀成黑色的碎料。芥川猛地转头,趴在地上的女人纵然鲜血淋漓,却依旧用一双狠绝的眸死死地瞪着他:“即使是港口黑手党,也别想阻拦我夺回家族的荣誉!”
她刚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却莫名地被迫浮空,许多透明的丝线将她的双臂缠绕,嵌入血肉的丝线有一颗颗鲜红的血珠落下,在牧师瞪大的双眼中,那些仿佛被赋予灵魂的丝线将玛格丽特彻底地束缚在了蛛网中心。
“米切尔!”
松本亚纪站在屋顶,双手抬起,指尖绕着的丝线微微一颤,她的嘴角弯起一个灿烂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兴致盎然的光:“阻拦一个家族的荣誉,感觉很有趣呢。”
她的手指像是弹钢琴一般柔软而富有韵律地舞动着,被丝线绑着的玛格丽特被急速地向她这边拉去。牧师急忙抬手,血液喷射而出化为锁链欲要阻拦,却与扬起的黑红色罗生门猛烈相撞。
绀野凪坐在玻璃窗旁,天际边灿金色的阳光落入透明的窗内,在她乌黑的发间流连忘返,她的指尖轻轻地摆弄着桌上的扑克牌,目光中盛满了深思。
“现在是红桃J,Q和黑桃J,下一步会是哪张牌呢?”
白皙的指尖压在扑克牌华丽的图案上。
“罗生门——连门颚!”
芥川俯低身子,身上的外套猛地向上扬起化作凶恶的恶兽向着牧师袭去,将对方牢牢地包围其中,恶兽张开利齿欲要将敌人撕成碎片。牧师皱了皱眉,银色的十字架猛地将自己的手指斩断,喷射而出的大片血液化为密密麻麻的文字形成坚实的屏障。
透过那些屏障,他却看见了青年唇边似乎流露出的一丝冷笑。
“夜叉白雪!”
稚嫩的女音冷冷地响起,他惊愕的抬头,上方没有被阻拦的空间中骤然出现的夜叉举起长刀将他整个人的腹部猛地穿透,死死的压在了地上。罗生门的布刃转而将后方的墙壁撞击得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