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霜问：“有什么不对吗？”
林宴秋：“你想的确实没错,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听实话。”
许清嚷嚷：“哪都不对吧！”
顾月霜不以为然地看他，说：“他们支持我、成为我的粉丝，是因为我赛场上表现好。”
她顿了顿，又不太情愿地小声补上一句：“也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然后又坚定地继续说：“那么我只要保持好我赛场上应有的水平，就可以了。”
这些天她看明白了，只要赢了比赛，她干什么都对；但是一旦输了，连呼吸都是错。
顾月霜又说：“而且我打比赛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想打职业，所以我来了。这跟粉丝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有没有粉丝、无论外界评价时好时坏，我只要做好职业选手应该做的就可以了。其余的不关我事。”
许清挠挠头，总觉得顾月霜的做法不合适，但是她说的也确实没错。
大部分人都想在观众们面前表现成他们喜欢的样子，其实私下里根本不是那个样。
许清也私底下吐槽过他们人模狗样。
但是他还是觉得像他们那样挺好的，至少被喷的时候能骗点小粉丝帮他们说话。
许清转念一想，顾月霜不就是那个带头喷自己的大喷子吗？哪用得着人家帮忙啊。
“小霜说得挺对。”林宴秋把大家的饮料都分到各自桌上，“如果天天想着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容易压力过大或者心态失衡。对外官方一点，提一下粉丝，实际上你自己得知道，你需要对得起的始终只有你自己和你的队友。”
他又把顾月霜要的小蛋糕递给她，问：“你是被他们说的不开心了？”
顾月霜无语，调出刚刚那盘的战绩给他看：“他们两个，加起来死了五十多次！我这盘四杀都没救回来！”
林宴秋好奇：“怎么四杀的？”
按理说上下线全劣势的话，打野没法做事，中单也只能缩在塔下打，不可能发育得很好。
顾月霜叹了口气，说：“对面除了中单，剩下四个人都被养得太肥了，然后他们就想越塔杀我，我被迫四杀。”
林宴秋：“……秦野呢？”
秦野也叹了口气：“我刚从上路离开，上路就被单杀。”
帮了他不C，不帮他马上炸。
周尧仿佛是被内涵到，立刻挺直了腰杆。
但很快，又背过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腰，说：“比赛可能还真得让你们多给点压力，我可能只能撑到春季赛结束。”
顾月霜愣了：“这么突然？”
她想到那张病历单，其实也不突然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提而已。
周尧笑了笑，说：“本来想撑到今年年底的，但是我情况确实有点差，而且教练已经挖到新选手了，过几天就来。”
许清惊了：“我们战队还能骗到新人？怎么骗来的？”
顾阳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说：“官方选秀里的上单，其实好几家在抢，但是我说来我们这能有首发，他就来了。”
周尧：“没嫌我们钱少？”
方步涛解释说：“官方选秀年薪五十万封顶，所以去哪家都一样。”
是俱乐部先出价，价高者得，但是到达封顶价之后，那就轮到小选手反选了。
顾月霜问：“成年了吗？”
方步涛：“比你还大两个月。”
许清：“这不对啊，这么抢手，早到年龄了怎么不去其他俱乐部？”
顾阳：“不清楚，不过他夏季赛才能上场——夏季赛前有个德杯，你们得进八强他夏季赛才能上场，不然我还得在转会期找个上单救火。”
说着，他又开始苦兮兮卖惨：“我们真没钱了……”
德杯全称德玛西亚杯，在取消升降级制度之后，德玛西亚杯就是给次级联赛和正式联赛练兵用的小比赛，让次级联赛队伍和LPL的队伍过过手，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
而LPL队伍一般也会选择让新选手上场磨合阵容，毕竟常规赛的每一场比赛都关乎着积分，每一小分都很重要。
顾月霜有点伤感，春季赛还没过完呢，就得提前面对更新换代了。
她问：“那尧哥准备怎么办？”
周尧说：“看情况吧，给你们当一年替补。”
顾阳笑着拍拍他肩膀：“哪天想退役了跟我讲，我们队伍正好缺助教和分析师……算了，什么都缺。”
周尧爽朗地笑了两声：“那感情好啊，我什么都会。”
顾月霜看着桌上的小蛋糕，忽然不那么想吃了，说：“要算着日子打比赛了啊。”
这个阵容打一场少一场。
林宴秋：“打排位吧，争取季后赛让老周多打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