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弃义之人,有什么资格说是为鹤迁好。
池珂松开罗青山的衣领,端起碗来将剩下的酒一口闷,重重地摔在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酒楼,留下那位名震四方的将军独自坐在桌前。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池珂在无人之处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武中殿前,她一眼便看到了门前那个挺拔的身影,站在灯下,像在发呆,也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池珂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出去,纠结之色爬上脸庞。
那位心爱之人出现之日遥遥无期,当前这位郦国公主对鹤迁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可她又不想强迫鹤迁娶他不喜欢的人。
心底像是缠满了黑色藤蔓,勒的她无法呼吸,不由得暗自骂了声司命,尽把这些难题扔给她。
犹豫之间,鹤迁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池珂干脆走了出去,走近的瞬间鹤迁皱起了眉,有些不悦问道:“你喝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青山:这人是殿下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池珂:这人对殿下来说是把双刃剑,驾驭不了就得干掉!
鹤迁:你们一起去喝酒了?!!!闻言池珂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似乎是有淡淡的酒味:“喝了一点点。”
“多少?”
池珂伸出手指比了个‘二’:“两坛而已。”
池珂的酒量远胜于他,两坛酒对池珂来说可能就像是喝了两碗水一样。
鹤迁没有了再问下去的理由,心底却还是有些不悦,池珂完全没有觉察地继续惹火:“我遇到罗青山了。”
鹤迁的神经瞬间紧绷:“在哪儿遇到的?”
“四季春,说了两句话。”原想问问鹤迁是不是把她的身份告诉了罗青山,但是从鹤迁的反应来看,他和罗青山关系似乎没那么好,池珂便转了话头,问道,“那个蓝弋怎么样了?”
鹤迁有些不自在的摇摇头:“没怎么样,她的未来行程都由陈经赋负责,和我没什么关系。”
最后这句话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池珂提起兴趣追问道:“是她自己选的陈经赋?”
鹤迁抿起嘴,不说话了。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小策子了?”
“哎……别找他,宋策说起事情来非得添油加醋。”
在池珂意味深长的笑容下,鹤迁不情不愿地说起在洗尘宴的事情。
自池珂走后他便有些心不在焉,皇后与那位公主的对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知道皇后想让陈正青陪蓝弋游玩,至于蓝弋后来说了什么,他没有在意。
直到小策子在身后低声叫他,鹤迁才注意到蓝弋公主向自己投来的视线,景仰,倾慕,怨愤,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会用如此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而后,他听到蓝弋向皇后请求让四皇子带自己游玩,陈正青顿时黑了脸,在场的宫人都屏住了呼吸,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陈鹤迁的身上。
蓝弋公主一直对四皇子暗送秋波,被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但她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无异于是打了皇后的脸。鹤迁一时不知道这人是想害自己还是喜欢自己,在皇后表面微笑实则威胁地假意询问下,他不慌不忙道,“我没空。”
又是一阵沉默,众人纷纷看向蓝弋,她却像是早就会料到这个结果一样,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四皇子没空,我也不打扰了,但愿四皇子是真的忙,不是敷衍我才好。”
“不敢,若得空,我一定好好向公主赔罪。”
被鹤迁拒绝,蓝弋依旧没正眼看陈正青,反而选了一旁老老实实闷头吃饭的陈经赋,又把陈正青母子狠狠地气了一通。
池珂听鹤迁讲完事情的经过,揶揄道:“殿下怎么没空了,这一段时间殿下不是很闲?”
鹤迁一本正经地回答:“王文堂那个案子还有些疑点,那个被他杀害的老板身份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我和赵征还要彻查。”
“那不还得再去招惹罗家?”池珂歪头看着他,语气中尽是对罗家的厌恶。
鹤迁挑眉:“你今日不也去招惹罗青山了?”
“哪里是我招惹的他,是他来招惹的我。”一提起罗青山来她便来气,不由得提高音调,“我在四季春好好的吃着饭呢,他忽然坐过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害得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鹤迁忽的想起之前罗青山夸池珂散发的样子甚美,侧头看了一眼池珂头上还是今天早上自己给她梳好的发髻,莫名松了一口气:“你要是不喜欢他,以后不理他就是了。”鹤迁说这话时心中一丝窃喜,只要池珂和罗青山没有接触,他也不至于处处防着罗青山。
就算鹤迁不说,池珂也想离罗青山远远的,但是命运这东西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没几日两人又在城外见了面,不过这次池珂身边是鹤迁,罗青山则是跟着陈经赋与蓝弋一同出来的。蓝弋想在寻安城附近游玩又不想暴露身份,几人便乔装了一番,禁军都被安排在暗中保护,贴身保护的只有罗青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