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看,已是几近十年了。
这些人有的成为军中将士,有的则是教授弟子,有的则是入朝为官,去处不一。
“起身吧!”
未等众人反应,忽见那殿顶氤氲紫气分出十数缕降下,细如丝线,融入众人体内,隐去不见。
一瞬间,所有人只觉所有虚弱尽数扫去,身轻气顺,说不出的畅快。
“谢大王!”
“尔等当时刻谨记自己乃是大商子民,努力修行,不可懈怠!”
听着耳畔言语,这些人无不是神情激奋,复又行礼道:
“谨记大王之言!”
“尤浑,带他们去藏经殿吧!”
“臣领命!”
……
等他们退去。
“西岐今年仍是未有人来么?可曾遵循孤王旨意颁布政令?”
与先前不同,随着这句话开口,所有人皆能感受的这话中的意味,一时间那氤氲紫气疯狂涌动,群臣顿时噤若寒蝉。
大祭司越众而出沉声道:“大王,当年魔族一役西岐便按兵不动,冷眼旁观,如今更是屡次无视大王政令,必是已生异心,臣以为当即刻令西伯侯姬昌前来朝歌领罪,以儆效尤。”
却见紫气忽的又平复了下来。
群臣就听帝椅上的身影沉声道:
“你们可知道西伯侯次子?”
“大王指的可是那怀胎三年未降的胎儿?”
天下皆传,西伯侯夫人肚中孕有一胎儿,怀三年而不降,被引为天下奇谈。
群臣神情立时有异,各不相同,一个个似要张口欲言,可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极为怪异,为何?只因除此之外,天下间还有一件更奇的事,而且亦是与胎儿有关,且比西伯侯次子更奇。
那便是当今大商皇后,竟怀胎九年未生,此等奇事,别说是见了,简直闻所未闻,这让他们如何说,若一不留神说错话触怒天颜,指不定就得吃一番苦头,搞不好还得丢掉性命。
“便依大祭司之言,传令……”
群臣正自听着,可话到这里却再无下文,一个个只能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然就在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不久。
“嗷、”
却听殿外猛的传出一声惊天怪嚎,百官齐齐勃然色变,身子都是一颤。
大祭司失声脱口:
“不好,龙龟有变!”
当下忙往灵山赶去。
几在同时所有人便觉殿顶紫气一震摇晃如要坠下,同时那帝椅上的人口中竟是闷哼一声,嘴角竟溢出一缕紫色的血来。
一刹那,整个朝歌都似震了三震,天空紫微帝星亦是隐有不稳迹象。
“出世了么?九九之尊,天命所钟之人!”
一瞬间殿内无穷紫气疯狂收敛,涌入那帝椅上的身影体内。
紫气散去,只见帝辛现出身形,一双眼眸紫金光晕流转其內,视线直直掠过大殿望向天边尽头,正好是西方。
他面色平淡,本是伸张的右手缓缓朝虚空一压,一瞬间,星辰再定。
“孤王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灵山上。
大祭司身形急掠,自这些年得商帝武道传承,他境界亦是水涨船高,身形直如御风而起,快过奔马,自朝歌城中扑来。
“啊!”
只近了一看,却见龙龟嚎声不绝于耳,引得天象大变,天空黑云弥漫,雷电交错,骇的大祭司心神难稳,震荡不休。
“师傅,不好了,紫气西来,西方有变!”
一众守护龙龟的祭祀见他赶来登时如见救星,慌张神情稍见安稳。
原来这祭坛上多年一直寂然不动的龙龟此刻竟是七窍溢血,惨嚎声中,不停的痛苦挣扎着,它望西而嚎,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此刻初见这骇人一幕也难免心头慌乱。
龙龟生变,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灾祸之兆,俨然是大商江山出现了变故。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在西方。
大祭司顺着西方看去,一张脸瞬间煞白,原来就见这西方天际竟连出一片紫意来,晦暗难见,若隐若现,惊变将出之象。
正自骇然失神,却见天边紫意已剧烈汇涌起来,便似星火燎原之势,眨眼那紫意已弥漫于天空,宛若一片紫色汪洋倒悬,越来越浓。
“嗷!”
而龙龟的惨嚎也随之变大,震耳欲聋,一些祭祀更是口鼻溢血,神情痛苦。
正这时。
“慌什么!”
骤听一声威严话语,遂见天边降下一股浓郁紫气,紫气落地一瞬立时化作一道身影来,非是实质,而是紫气所成身躯,至尊至贵,一身威势比“元始殿”中的血肉之躯不弱分毫,眨眼已是由虚凝实,一袭紫袍纤毫毕现,唯有面容模糊不清,只现出一双紫金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