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那江河湖泊之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就是在争,不争就得饿死,不争,便要沦为别人口中食,只有争,才能够强,才能有机会鱼跃龙门,有化龙之机。
连那山野之中的草木也要争,若争不到阳光,注定无法参天,争不到阳光,连养份也会被抢了去。如那寒窗苦读之人,他们也在争,争的便是金榜题名。
再如那武夫,寒暑苦练,于生死之间争名逐利,说到底也是在争,争武功,争灵丹妙药,争机缘,争个天下第一。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在争气数。
只要气数够强,自然有改命之机。
如今帝辛所做一切,便是在争气数,争大商江山的气数,与魔族争,与西岐争,但还不够,他还要再与这天地争,与天外诸天争。
而这九鼎,便是为了镇这大商气运之用,铸个铁桶江山出来,从此大商朝运为他所控,再非尽人事,听天命之言。
因为他就是天,就是大商的天。
足足洗炼了十日,朝歌之上,九鼎高悬似九日横空,连阳光都悉数被挡在了外面。
“叮、”
皇城门口,一声清脆悦耳之音,穿透了天地自那“元始殿”中传了出来,回荡于朝歌城中大街小巷,似除此一声,再无余音。
玉罄声响。
霎时间,静候的百官群臣纷纷走入。
这一日,所有人就见一尊紫气所凝帝椅自元始殿中升空,高坐于那紫晕之中,氤氲垂下,九鼎盘旋,威压天下。
椅上还有一人。
与往日不同,今日帝辛身着紫金帝袍,头戴平天冠,扶椅端坐,威严霸道。
“百官觐见,跪!”
大祭司一脸肃然,他手中持有一册,独立玉阶顶层。
石阶之下,群臣跪伏。
“臣等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辛眼中紫金光晕浓郁似实质,如天目垂落,扫过这辽阔大商江山。
“今日,孤王重定九州,赦封群臣,望尔等勿要懈怠。”
隆隆话音,席卷整个朝歌,传至天边。
城中子民竟是不约而同齐齐朝着皇城面向那虚空端坐之人跪下。
“臣等誓死追随大王!”
“平身吧!”
话音一落,只见虚空九鼎冲出紫晕,如众星拱月,围绕着朝歌盘旋,敛去神华。
“此九鼎乃孤王所铸镇压九州气运之神器,虽已铸成,然威能尚有不足,九州之民当视此鼎如视孤王,不求供奉,只需朝鼎诚心而拜即可,皆是,可定天灾地难,国泰民安。”
此法却是凝民意,聚气数,久必通神。
说完,帝辛抬手一动,只见一尊圆鼎登时划破长空,飞向西边。
所去方向赫然是西岐。
“咣!”
自那场大战之后,西岐城早已是一座死城,城中子民尽已离去,周遭洪水滔天,已是一片汪洋。
但见圆鼎横空而至,如流星急坠,化作一道紫色长虹落向西岐城中。
铜鼎落地一瞬,只听一声恢宏巨响,席卷天地,西岐城霎时被一层涟漪推作齑粉,再见涟漪余势不减,竟将洪水悉数推开,露出了大地真容,眨眼已推出百多丈去。
铜鼎似扎根在大地上,只见鼎身所刻阴阳逆转阵法立时如有精光淌过,周遭天地暴乱不止的精气纷纷逆流涌向通敌,四散的地气亦是不住被铜鼎吸纳,一时间紫金神华冲天而起。
“咣!”
“咣!”
“咣!”
……
霎时间,铜鼎之内似有重锤不住敲击,响声震天,竟是接连响了八声。
鼎声激起,但见洪水由急而缓,地泉平复,地火退去。
然在巨响未散,天边再有一道紫色长虹划过,所去方向似是冀州。
冀州城中,百姓皆见紫虹划破长空而至,然落下却又与西岐不同,平稳无比,毫无异变,唯有紫光大胜,百姓福至心灵,纷纷朝其叩拜,得紫光沐浴,百病俱消。
朝歌城中,所有人无不仰头目睹眼前千古难见之壮举,商帝驱九鼎而镇天下,此等修为已是盖世无双,一个个看的神情激动,身体颤抖。
那九鼎一尊又一尊的划破四方而去,所有人冥冥之中皆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变化。
只因天空忽然渐渐阴沉下来,来的突兀,这黑云蔓延无际,如一片黑海倒悬,黑压压的像是苍天即将坠下,压的所有人心头发慌。
就在最后一尊鼎破空离去的刹那。
“轰!”
九天之上,一道粗如山巅的紫电,状似虬龙,狠狠地劈在了朝歌城外的牧野之上,溅出一个径阔三四十丈的焦坑。
“哈哈,帝辛,你妄图晋升天之命数,今日天诛到来,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