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个神秘的青年。
“不行,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倘若发现这遗失之物定会回来寻找,我得走的再远些!”
想到这,雄霸原本挺直的腰背又有几分佝偻的架势。
可未等他起身。
就见一个老妪蹒跚着走了进来,浑身落满雨水,像是个避雨的人。
“唉,老婆子我真倒霉,和你这个臭乞丐挤在一起,到时候把我桂花糕熏臭了,可如何卖的出去啊,你个短命的东西,滚,滚出去!”
不想这老妪看着慈祥,可全然没有半分德行,言语不仅尖酸刻薄,更是恶毒。
说着话,甚至还抓起地上一坨臭泥,砸在了雄霸的脸上。
“你个短命鬼,滚远些,快滚!”
雄霸本来没有表情的脸慢慢转了过去,他擦着脸上臭烘烘的稀泥,眼中似有某种东西在一点点的燃烧起来,这一路上所受的冷眼侮辱,现在就似一把火被那杀意点燃。
他这辈子满手血腥杀的人还少了,若不是为了逃开天下会叛徒以及弟子的追杀,他又何必活的这般屈辱,现在连这个老的没牙的老婆子也敢这般冒犯侮辱他,死不足惜。
“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缓缓站起,心中所有的怨恨,仇念,杀意,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交织纠缠在一起,他的眼睛在发红,像是两滴冰寒的血,他的眉心慢慢浮出一点七彩印记,像是颗竖眼,诡异而妖邪。
“我管你是谁,你个天杀的畜生,难不成还要杀了我?老婆子我活了这把岁数还有什么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一定是妻离子散,断子绝孙的废物……”
恶毒的话语萦绕耳际,老妪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雄霸眼中殷红越来越盛,特别是听到最后的话,他神情一怔旋即笑了起来,心中的那把火在不听燃烧,似是要把他烧个彻底。
“呵呵……哈哈……”
他笑了起来,笑的癫狂,笑的歇斯底里。
陡然,笑声一止。
雄霸走了过来,他虽功力已废,但终究比这恶毒的老婆子要厉害些,眼中杀意迸发。
“找死!”
一腿扫出。
老妪身子滚飞出去,摔的脑浆迸溅,当场毙命。
雄霸立在原地,神情狰狞。
“我是谁?我是雄霸,我绝不认命。”
他朝着雨中大步而出,转眼消失不见。
半晌。
只见那气绝多时,早已毙命的老妪,浑身上下开始浮出七彩流光,身形渐渐变成个青年,手中竹篮也化作一卷竹简。
姬神秀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子,嘴里笑道:
“成了。”天下会易主。
如今在那“天下第一楼”里的可不再是什么雄霸,而是以“童皇”为首的天池杀手,至于旧主雄霸,早已销声匿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其爱女幽若都找寻不到。
不过,如此一来,神州大地,却引来了他人觊觎。
正是昔年被无名惊退的绝无神。
东瀛,比之神州浩瀚疆土不过弹丸之地,且有“天皇”坐镇,绝无神心高气傲,自是不屑与其争权东瀛,他觊觎神州大地已久,部署多年,此次内变惊起,天下会易主无疑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事实上在“弥隐寺”浩劫之前,绝无神早已命绝心、绝天率一千鬼叉罗与破军东渡而来。
这短短不过月余的时间,江湖上但凡有名有望的高手快意老祖,云天、风月、落暮、苍鹰、灵鹤、司晨、空山八大掌门无不尽数遭擒,就连武林神话无名也难免如此下场。
归根结底,正是因其弟子剑晨,虽然破军已死,可剑晨仍是身中“绝心”的舍心印,受其摆布,暗自下毒。
一代武林神话天剑无名沦为阶下囚。
后绝心又收服天池杀手,占据天下会。
江湖浩劫由此而始。
……
天下会。
位于天山绝顶,高不可攀,终年气候冰寒,飞雪不散,难见太阳,大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意思。不仅为天下最高,亦是天下第一大势力,哪怕雄霸已不知所踪,这残余势力,也是如此。
可现在这里不叫“天下会”了,这里是无神绝宫。
若想上去,需过“天下第一楼”。
此楼之高,独览天山,远可窥无边雪山,近可见山下纵横之江河,乃是昔日雄霸所居之地。
天下第一楼外,一名鬼叉罗带着紧锁镣铐的无名走到门口。
“少爷,无名己带到!”
却见一个身穿灰袍,神情萎靡,目带萧索的汉子被推了进来,此人模样或许谈不上出众,但其动行间,哪怕如今身为阶下囚,也依旧自有一番宗师气度,令人敬而生畏。
这便是一代武林神话,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