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天空雷云,就见电闪雷鸣,已成气候,乌云成黑海悬天之象,黑压压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姬神秀看着天,说着话,胸膛内的心跳却更快了,他浑身气血奔腾急流,势如滔滔长河,血管慢慢浮出体表,简直可怕。
“扑通……扑通……”
震耳的心跳声,快如骤雨,不多时江面上便已多了一层鱼尸,天上飞鸟坠落,山中野兽闻声而亡。
就连帝释天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痛苦之色,他的心脏竟然已有吃力,无法承受如此心跳。“好,我就看看咱们谁生谁死!”
但见帝释天立眉怒目,狞笑中一掌落在自己的胸口,按住那颗飞快跳动的心,五指穿过血肉,狠狠一攥一捏,那颗鲜活的心已在手中。
二人现在心跳合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帝释天仗着不死之身,骤伤己心,敌心自然亦有受损。
如此伤势,必死无疑。
但姬神秀没死,不光没死反倒还在笑,笑容古怪。
“看来你这一千多年都活狗身上去了,本座既能洞悉你的身份,又能与你匹敌,你却以为我只是寻常武夫?”
“本座说过,今日,得让你学会俯视!”
姬神秀屈指隔空一弹,一点七彩星火登时飞入剑圣体内,那本来有几分虚幻的身影登时更加凝实了,不但栩栩如生,就连气息都锋芒无匹,宛若死而复活。
“老夫今日,定要极尽璀璨!”
剑圣似是活了过来,神情生动,一身剑意暴涨,在江面踱步,凌波踏浪,他死死的盯着帝释天,须发皆立,身形骤然凌空而起,只在帝释天神情大变中喝道:
“剑二十三!”
也就这这个时候,天地间的精气开始不受控制的纷纷如风般涌入凌云窟中。
麒麟兽吼连连,紧接着。
天上雷电垂落,似神鞭抽下。
姬神秀拂袖收起武无敌与明月,抚掌大笑。
“哈哈,快让我瞅瞅,生了个什么玩意!”天地精气暴乱不休,如风般疯狂涌入凌云窟中。
姬神秀欣喜若狂,他飞身落下,一脚把昏迷的断浪踢飞出去数十丈跌入江水,一双眼睛便盯着入口瞧了起来。
天上。
一条身影极尽璀璨,如大日横空之奇景,周身剑气似层层涟漪,凝作无数剑影,飞洒而下,就见无论是江浪,还是飞叶,或是浪花,居然全都如冻结般化作了一副画。
画中有一人,双目圆睁,黑袍灰发,似是定在了空中,正是帝释天,他身体颤抖,如在挣扎,像是要逃出这幅画。
剑指一柄,万千剑影如受牵引,纷纷汇入他的指尖,化作一条剑气长河,指的,正是帝释天。
剑二十三如今再出。
但见天下剑者皆受感应,手中剑器不受控制的自行出鞘,倒插在地,剑柄纷纷摇晃,如在叩首。
如此异象自然引的江湖哗然,过往数十载,这般惊人变化不是没有,近点的便说绝世好剑出世,引万剑遥指,再远点,便是天剑出世,天下剑器拜服。
一处不知名的树林中,只见其中草木映翠,鸟语花香,林中还有一清雅小院,外筑篱笆,藤叶攀附,远离俗世自在的很。
但就是那悲怆的曲声有些大煞风景,曲声是胡琴,尽管悠扬婉转,应和着眼前风景,但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落寞与黯然。悲凉之意随曲而出,周围原本绿油油的草叶居然开始慢慢凋零枯萎了起来,像是由夏入秋。
可随曲声变化,那枯萎的草叶竟又飞快焕发生机,竟是枯荣轮转,由心而发。
拉琴的是个灰袍披发的中年人,亦如当年,面貌不曾变化,穿着不曾变化,就连手里的胡琴也没变,这人正是“天剑”无名。
自当年在东瀛剿灭了“无神绝宫”之后,他便远离了俗世红尘,久居于此,无人知他所在。
“铮铮铮!”
琴声未散,随心而走,无名正自入神,耳边却听剑吟,就见一旁的茶几上,一柄古拙长剑在铮铮鸣动,而后倒拔出鞘,插在地上,闪烁剑光。
“嗡!”
琴声戛然而止。
非是无名停下,而是弦断,不得不停。
他望向北方,目光深邃,眉头一皱,嘴里带着三分惊异七分好奇的道:“剑二十三?居然有人继剑圣之后悟出了剑二十三?”
“唉,江湖起风波,又是个多事之秋!”
呢喃的同时,他已起身拖着胡琴,收起英雄剑朝北而去。
而同一时间。
剑二十三再现,麒麟产子,除了帝释天外,亦是引来了另外一人。
世人常言“天南地北”,而在极北处,这里可是一望无垠的冰川,风雪弥天,终年不散,四时无踪,日月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