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仙尊如今落得这么副狼狈下场，值得吗？”步繁霜逼近看着他的眼睛。
凌让谨向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偏偏头：“看见这些人，就知道值不值得。”
步繁霜冷眼看他：“可惜你输了。”
“是，愿赌服输。”步繁霜的手还掐着自己的脖子，凌让谨的眼睛却很亮，他无视那虽是可以致他死地的手，不管不顾向前倾去。
他的吻带着血腥气。
随即他便十分安心晕倒在步繁霜怀里。
凌让谨这一觉睡得是神清气爽，觉得身上都没那么疼了。
他晕倒的时候是白天，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该去仙盟，将那叛徒当面抓出来。
“文界听到你的宣战之后，紧急调动了所有归属仙盟的门派。”耳边传来步繁霜的声音，“只有应苍山和眠月谷没有回应。”
凌让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当初捡到“秋长天”的地方，他躺在步繁霜的怀里，浑身没什么力气，只想这么天长地久地躺下去。
“琼野呢？”
“之前在你家，刚刚出去抓人了。”
“那沉雾呢？”
“失踪。剩下那几个支持你的被软禁了。”
凌让谨道：“那你呢？”
步繁霜不再有问必答，他笑起来：“终于想到我了？”
“不是要杀我么？”凌让谨道，“之前说我爱上你要杀我，没杀。这次说抓到我就杀了我，还是没杀，你当真是个骗子。”
“愧不敢当。”步繁霜道，“骗我说不喜欢我，当初还骗我伤已经好了，凌让谨，你才是骗子。”
“所以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凌让谨说着话，又咳嗽起来，“所以你费尽心思，捅我一刀，跟着仙盟一起追杀我一遭，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让你吃点苦头。”步繁霜低下头，轻吻凌让谨的长发，“你身上的伤，每一道都是我留下的，全部属于我。这次也不能例外。”
凌让谨看着枫叶飘落，觉得这听起来不像人话的情话真是太悦耳了。
“你要去么？”步繁霜低声道，“你还有机会，选择和我走。”
“不生我气了？”凌让谨抬眸看他，“怎么如今如此心平气和？”
步繁霜沉默许久，忽然笑道：“我当时确实想杀你，杀了你，你就永远不会从我身边逃走了。”
“然而事到临头我发现，我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我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走？”
“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高兴活着。我觉得感情是累赘，孤身一人很舒服，所以不让你喜欢我。后来我发现喜欢一个人感觉不错，更舒服，于是违背先前的想法，和你在一起。”
“我就是这般肆意妄为，朝令夕改，唯我独尊。”
“我现在发现，两个人都活着才最让人高兴。”
“所以我带你回来，将你身上的毒解掉。”
“轮到你选择了，阿谨。”
“我还是天下？”
凌让谨看着他：“你，我所求从来都是你。”
“但是为了得到你，我需要先稳定这个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30 10:55:15~2020-12-01 08:5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菲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ord 10瓶；栩符离 5瓶；47590794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凌让谨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 步繁霜却听懂了。
他梳理着心上人的长发，安静看着他。
凌让谨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猜你最后没杀我，而是把我带过来, 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步繁霜微微上挑的眼角被光影染得晦暗难明, 他单手拥抱着凌让谨, 看着漫天的月色, 低声道：“你还是可以再选择一次, 现在收手来得及。”
“别诱惑我。”凌让谨笑道, “现在和你走了，这几天的伤白受了。”
步繁霜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选择，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壶酒：“我喝，你看着。我说, 你听着。”
凌让谨：“好。”
“方才三言两语，我怕没交代清楚局势, 导致你交代在仙盟。”步繁霜喝了口酒, “对了, 你救的那对爷孙找到他们的家人了, 之前还来看过你, 见你还活着就被你师弟带回去了。”
凌让谨一件心事落定, 笑了笑。
“徒弟帮你去抓人了。”步繁霜悠悠道, “还把秋魄提了出来塞在眠月谷, 还有那个宋初, 也被我带回来了，能帮你做人证物证。”
“我倒是觉得，其实他看见现在的局面，根本不会反抗。”凌让谨笑笑，“但是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