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是像路忍这样的母胎,也难以避免男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无论等会儿他想怎样解释这主动的一吻, 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
他对身下的青年有感觉,而且不知什时候都快到情难自已的地步了。
真是说不出清楚了。人生充满未知, 他有预感自己第一个交往对象很有可能会是个男人,还个经常性“发疯”的神经病男人?路忍心里暗暗感慨老祖宗诚不说假话, 但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在路忍恍恍惚惚的思绪中, 这个被美色蛊惑的吻结束了。
他应该说点什么呢?在主动做出这样暧昧的举动后。是继续维持愤怒, 还是首先表达歉意。
路忍直起身子,装作不经意地轻咳一声, 他头回有这么尴尬的时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他背摔、亲吻了同一个男人。
其实他自己才是个神经病吧。
“医生,亲我了……”不等路忍组织好语言,躺在拳击台上的青年先自言自语了起来, “亲……我……了……”
路忍愣了下,他这才发现尤游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起了红,那红从蓝白色的培训服里攀上白皙的脖颈, 最后蔓上那精致的脸庞。
这幅模样实在是
路忍站起身不可见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咙里的瘙痒感清晰地传输进他的大脑。
“起得来吗?”路忍垂下眼帘,不再去看青年,声音强装平静。
“起不来了。”对方喃喃说。
“怎么了?是伤着哪里了吗?”路忍又重新蹲下,以为是自己刚刚出手太重将青年伤到哪里了,立刻开始检查对方的身体状况。
他小心将尤游扶起,甚至没有注意自己语气中隐藏的担心焦急。
“没有知觉了。”
“怎么会?应该没伤着骨头。”路忍眉头紧锁,掀开青年的衣服,轻按两侧肋骨,“难道伤着器官了。”
“嗯……”
耳朵里传来了有些微妙的声音,路忍手上的动作倏地一顿,发现倚在他怀里的身躯正微微颤抖着。
他好像又做了多余的事了。
“起来吧,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说完,路忍紧抿着发干的嘴唇,手上用劲将尤游拽了起来。
“有问题,很大的问题。”尤游抬手抵着嘴唇,闷声说。
“别装了,我刚刚仔细看过了。”路忍说,“你就后背上有点”
“我勃|起了。”尤游垂着脑袋,干脆地打断了路忍的话。
“你真是……”路忍怔住了,随后快速往下扫了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还不是因为医生侵|犯了我”尤游小声冒了句。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乱用词语啊!”路忍脑袋开始作痛,“我只是”
路忍的脑中飞速回顾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反驳的话猛地噎在了肚子里,说不出口了。
“抵消了行吗?”路忍挠了挠头发,他现在很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今天动手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翻篇了。”
“抵消不掉。”尤游的声音低沉。
“是,我承认我情绪失控,不应该动手。”见状,路忍的语气也认真起来,“但尤游,你之前说得太过,那些任性的话对我也就算了,为什么又要将于牵扯进来,她只是我的同事,你到底找她说了些什么”
“能不提她吗?”尤游的神情突然变化,像是被按到了什么强制开口,整个人的情绪一下子激烈起来,“我不想听医生为了她教训我的话!”
“我不是为了她”路忍见淡蓝色的眸子有水在打转儿,一下没了声响。
“不是在谈我们的事吗?为什么不说清楚……”尤游遮住了自己的脸,两只手紧握成拳,声音里隐忍着酸楚的情绪,“吻我的原因,我想听的是这个啊。”
路忍被问得脸上一热。
“别的可以抵消,这个不可以抵消。”尤游低下头,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医生的反应,不想自己的期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落空了,“医生,根本不知道我刚刚的心情……
有多高兴……”
这个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路忍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尤游茶色的短发:“对不起,我当时没考虑什么原因,所以不太好回答。”
尤游的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眸子在阴影里微微出神。
“如果硬要说的话,想…吻就吻了。”路忍揉了下鼻子,向其他人剖析自己的心理过程在他看来是件有点羞耻困难的事。
“那……为什么医生会想吻我啊?”尤游抬起头,盯着路忍的脸追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路忍有点不想细说,然而当他瞧着青年还红着的眼眶,心里不由一软,“就是……当时你瞧着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