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_作者:弄雪天子(29)

2021-01-08 弄雪天子

说他贪花好色,也不过是爱去湘悦楼,春晚楼那类地处欣赏歌舞,似连个正经的相好女人也没人说得出名字。

而且,就小世子的容貌,天下不知多少女郎见他就心生欢喜,哪用得着他去强迫谁?

大约是黄柔见过赵奕,所以再难把他和传言里青面獠牙的‘小怪兽’当成同一人。

黄柔同丈夫闲笑几句,便自顾自去了。

赵奕选好了香料,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出门上车,也径自回府。

杨玉英笑盈盈地对他解说那些香料:“调香是一门艺术,好的调香师能掌控人的情绪,我记得有一种奇香,名为七情香,调香师将七情香作为贡品送给一个国家的国王,半年后,那个国家的皇室就发生了父子相残,手足相煎的惨剧,国祚被毁,很轻易地亡了国。”

赵奕:嘤嘤嘤。

读书,不就是读书,他读还不成?保准日以继夜地读,片刻不放松。

杨玉英也没说七情香和国家灭亡能扯上什么干系,可管不了赵奕自己在脑子里瞎联想。

于是,纯王世子就更显得长进。

没几日,董大儒家的公子董昌河来府上看望纯王府的二公子,正考教他,二公子背到‘王播告之修,不匿厥指,王用丕钦。’下面一时记不起来。

结果世子路过,昏昏沉沉地就给接上句‘罔有逸言,民用丕变。今汝聒聒,起信险肤,予弗知乃所讼。’

一众下人傻眼,董昌河极意外,到是纯王高兴得当晚多吃了一碗饭。

这书读得时间一长,空空荡荡的脑子里开始注入营养,赵奕居然还真读出一点趣味。

而且,二弟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古怪,那些个明着不敢,暗地里看不起他的人,被他压过一头之后五味杂陈的脸,竟然当真能让他愉悦。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一鸣惊人的感觉。

世上诸多俗人,谁又能不喜欢?烈日当空,骄阳日丽。

在赵奕第十三次不用杨玉英提醒,按时爬起来坐在小黑桌前,被太阳烤得满身通红也没动静,忘我地读书读到连最喜欢的茶点也不曾想起来吃之后,杨玉英拍了拍自家《无名卷》的书封。

一掀书页,赵奕就愣住。

那是一幅少女的小像。

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

少女清丽得不可思议,懒懒洋洋地托腮而笑,灵气十足。

落款很简陋,只写了寥寥数字——孟望舒闲余戏笔。

孟望舒便是孟家的谢道韫,京城最出名的闺秀之一,第一任纯王妃,赵奕的母亲。

这显然是一幅自画像。

赵奕一时间气血汹涌澎湃,忍不住嘴唇蠕动:“娘亲!”

那眼睛,那眉毛,那鼻梁……赵奕以前听人说,自己有七八分酷似母亲,但今日一看,他便觉得羞愧。

同样的眉眼,长在母亲身上那么光灿夺目,跟了自己,却被自己拖累得黯然无光。

赵奕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继续翻阅。

书页在他修长的指尖流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珍惜书本,‘孟望舒读《庄子》’‘孟望舒评清流三怪’‘小记荟园花灯宴’……

读着读着,赵奕双目泪涟涟。

原来,他的母亲也会用不带一个脏字的辛辣话语,骂各种身份或高活低的人。

原来,他的母亲除了一个单薄的第一美人名声以外,在闺蜜间还有个外号叫胭脂虎、

原来,他的母亲真的这般有才华,甚至与当朝国师岳东楼有书信往来,且在信里和国师辩论,分毫不让人。

赵奕抹了把泪,哼哼唧唧地道:“谢谢。”

“不客气。”

杨玉英在他识海里换了个姿势。

玩游戏,打副本,做任务,自然是有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

高压过后稍稍给点甜头,能让这小子更乖巧。

夏去秋来冬至,春暖花且开。

最近一段时日,纯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走路不可出异声,连话也不许多说,一帮下人无师自通领会了小眼神,小动作之沟通大法。

纯王虽未明说,但看他一改好脾气,连贴身的亲信长随,都因为没及时驱走花园里几只麻雀,吵到了小世子温书被踹了两脚。

好在也快到头了。

今日已经是院试放榜的日子。

家里小世子今次也去考了。

王爷这两天就没上朝,一直盯着此事,今天还一大早便派人打点好,亲自到顺天府府衙门口的状元楼坐着,和寻常寒门子弟家的爹娘也没多大差别。

正院里

王妃董氏正与嫂嫂说话。

姑嫂两个感情好,也就没那么多礼数,拽了个迎风枕靠着,懒懒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