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原因怎么样,既然神庙不翼而飞,不论严霆,还是孟峥都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边境。
在炮轰讯号站那天,孟峥和严霆手下队员们藏在一起,交谈间,孟峥自述了自己的来历,他是因同事失踪,这才只身犯险,这也让几名队员感同身受,无不动容,走的时候也把孟峥捎上了一起。
但祁始终奕昏迷不醒,严霆起初以为是低血压低血糖,毕竟祁奕把压缩饼干让给了他,脸还是那张冷肃的脸,但严霆也不能否认心里暖融融的,一登上飞机,就用医疗站的检验仪给祁奕查了一下,却不是以为的低血压低血糖。
祁奕体征均非常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一直在昏睡。
每过一段时间,严霆就心就沉重一分,他把祁奕一人安排躺在房间,也不允许别人去打扰。
孟峥和严霆性情相冲,八字不合,不用提也知道严霆不会让他去探望。那些队员他都混熟了,但一旦和严霆意见相左,想也知道他们不会站在他这里。
所以孟峥一直没能见到人,好不容易趁严霆小睡,他才偷偷摸摸进来看看。
却没想到,一推门床上青年就睁开了眼睛。
孟峥带上门:“surprise!”
祁奕刚想说话,嗓子口一阵干痒,“咳咳。”
孟峥给他倒了杯凉水,递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
祁奕接过来,小口抿了抿。
孟峥脸上挂着关切“弟妹”的忧心,问道:“怎么会晕过去的?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都不舒服。”
祁奕坐起来,头重脚轻,又趴下,他恹恹翻了个身,下巴拄在枕头上,可怜巴巴地眨眼睛,和孟峥印象里,被他救下来还不知感恩,矜傲地回敬一句“干你屁事”的模样完全不同。
这也就只能能骗骗没见过他凶残一面的家伙。
但孟峥也被可爱到了,他立即把先前仓库青年眼也不眨往女人心窝捅刀的事忘之脑后,一屁股坐在床檐,贴心为青年拉了拉被角。
“怎么都不舒服了?有什么不开心和哥说说,是不是姓严的欺负你了?”
孟峥其实一直怀疑祁奕是被严霆打晕的。
毕竟,严霆一看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祁奕轻轻摇摇头,“他没有欺负我。”
可怜巴巴六个字,倒像敢怒不敢言。
果然,孟峥自以为秒懂,咬牙切齿:“这个老畜牲,真是人不可貌相,丧心病狂!连……”连这么美好的人也能下得去重手。
严霆如果在这里旁听两人对话,估计会整整衣襟,问上一句,“你是不是对美好,有什么误解?”
骂了几句,孟峥见青年歪着头,脸压在枕头上,偏灰色的头发散落在枕缘,水瞳清晰倒映着自己黝黑的脸,一时心跳过速,喉咙干哑。
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彻底取蒂了孟峥印象里青年冷漠淡薄的形象。
他忍不住大手摸摸青年滑落的发丝,手感软茸茸的像小动物,他下意识低头亲了两下,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心底悚然一惊,他是个笔直笔直不能再直的直男,过去三十年只对女人硬过,怎么会!怎么会做这种gay里gay气的举动!孟峥心脏狂跳不止,面上却还是波澜不兴,稳如老狗,反应奇快的说了一句:
“你这用的洗发露,还挺好闻的。”
祁奕自然看穿了孟峥的掩饰,他饶有兴趣勾勾嘴角,又很快压下来,继续做出疲惫倦怠的模样。
孟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才贴合正常人的反应,荒地、炎阳、短食、缺水……他们接受过严苛训练的坚持得下来,普通人奄奄憔悴才是正常的。
见状,他提议:“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
“不要,”祁奕勾住孟峥的衣袖扣,歪着脑袋,“要陪。”
乖得像个小可怜。
也对,眼前青年刚上大学,将将成年,哪里见识过动乱和战争?嗯,怕是应该的。
他这个当大哥的理应当给予春天般的关怀。
孟峥屁股刚离床没十公分,又坐回了原处。
其实吧,打心底他也不想走,和青年在一起挺放松的,对他们这种绷着神经走刀尖的人来说很难得,他平时嬉皮笑脸就是为了缓解压力,现在和青年自然而然就能放松下来,他挺舍不得的。
青年缩在被窝里说:“冷。”
“空调温度太低了?”孟峥反应很快,伸手想摸墙关感应钮,腰却被忽然从后面抱住了,青年的食指尖轻轻刮过,几乎瞬间就来了感觉,他脑子里嗡地一响,脱口而出:“我操!”
“孟哥哥,想艹谁呀?”
懒洋洋的语调,就是哥哥两个字软软乎乎带着尾音格外勾人,更何况是祁奕贴在孟峥的耳边吐着气,孟峥当即酥了半边,从耳廓麻到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