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身子一沉复又抬起,漩涡飞碟载着他转向,急急飞向战团中央。
那三名弟子吃惊之下,见己方又死一人,呼喊着纷纷捡起兵器,齐齐抬手,攻向半空中飞来的华澜庭。
这次却是华澜庭的运气太好了。
漩涡飞碟承载华澜庭和薛稼依两人飞行就有些勉强,又被华澜庭加力催动前行,杀了一人后又疾停转向,再加上华澜庭首次临敌运用,操控起来还不够娴熟,所以飞碟在临近三人时猛然间下坠,掉落了下来,正好避过了三人兵器术法的合击。
华澜庭眼疾手快,下地后龙头索圈绕住了其中两人的脚踝一拉,两人应变不及倒在地上。
索头灵蛇般探出,扎进一人的咽喉,那人喉头呵呵发声,气绝身亡。
蝎尾也无声飞起,自另一人脖颈一侧滑过,大动脉被切开,鲜血喷出老高,二目圆睁死去。
最后也是修为最高的那名蒋家弟子为人警醒老练,不但晃身让开了龙头索对他小腿的圈击,还有余暇一拳击飞了想过来帮忙的曹家澍。
随后,他没有受到两名同伴惨死的影响,趁华澜庭运索连杀两人后力不继气息不畅的当口,闪身上前,双掌灵力内蕴,重击华澜庭的胸口。
华澜庭见势,知道躲不开了,前胸的空天青烟玉只能护住胸前很小的中间部位,有心转身以后背的护甲卸力抵御,却想到自己还背着薛稼依,无奈之下急忙退步撤身,不得不以单掌硬接了对方两掌。
对方掌力雄浑,单掌根本抵敌不住,他虽然最近修为又有长进,还有紧皮功护体,胸骨没有被掌风灵力震裂,但还是被打的嘴角溢血,胸闷无比,眼前发黑,一口气提不上来。
华澜庭勉强把龙头索抽回,盘成一团护在胸前,计划再挡一击,等淤血散出,缓过气来,再以五行清气雷法强行反击,然后集曹家澍之力力拼此人。
刚想到这里,这名蒋家弟子却突然手捂喉头,仰面倒下。
华澜庭只来得及感觉到右肩上突出来一丝细细的金银交替的异彩,然后倏地就收了回去,此人就倒地不起了。
猛回头,只见薛稼依小脸煞白,嘴角牵动,却无力笑出来,樱唇微启,发不出声音,但意思他读懂了:没错,是我干的。
曹家澍的伤势不轻,华澜庭也挂了彩,薛稼依也明显脱力,但追上来的五名蒋家弟子全殁。
蒋家堡后山地下,血腥之气弥漫,蒋家族人几乎尽数在此,正在集合全族之力运行一个阵法。
突然间,盘坐在最高位置的蒋家老祖蒋宁猛然站起,凝视着阵法中的变化,脸色阴沉似水,阴晴不定。蒋宁身旁一名老者问道:“大哥,又出什么事了?”
蒋宁沉着脸,盯着面前的血池阵法,没有马上作答。
族人只能看到血池上方有一层赤红色的光幕,不时有气泡咕嘟咕嘟地泛起又破裂,他作为阵法主持人,却是知道下面的情况。
光幕下是一个血色空间,被他们陆续秘密抓来的上千名周边普通民众都被丢到了里面,现在只有一百多人还活着,其他的人都在这七天里分批被“衫上层层桃李花”腐蚀而死,化作血水滋养着大阵,死去的过程痛苦凄惨,而且发不出声音来。
剩下的一百多人已经被惨象折磨的麻木了,从开始看着旁人从衣物到皮肤、骨骼、血肉直至内脏一点点消失的恐惧惊呼,变得到如今如行尸走肉般木然跌坐,早已认命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周围散落而坐的三百多族人的身上,都有一根细丝连接着血池,通过持续输送灵力维系着阵法的运转,细丝的尽头在血色空间内化作一盏烛座,头部一朵火苗无风摇曳。
就在刚才,其中五朵没有火苗的烛座底托突然变黑化成飞灰,蒋宁知道派出去追杀自在万象门两名门人的族中子弟已经全部身死。
那老者是他的兄弟蒋旳,见他没说话,又问道:“大哥,我们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蒋宁这次冷然开口答道:“不然怎么办?不错,自在万象门是收留保护了我们蒋家,但他们对家族的约束太多了,不该在我们和结丹境以上族人身上下了五十年的禁制,还不许我们自行扩张,也拒绝了帮我们灭掉仇家抢夺地盘的要求。”
“如今人家不但提供了这血烛黄泉叩三生大阵,能在万象门不察觉的情况下破去我们身上的禁制,还允诺以后降服周边几个家族后归我们统领,并且答应会出人出力助我们灭掉仇家向南扩展。“
“有了地盘和资源,咱们哥仨儿的修为还有望更进一步,起码多活个几十年。”
“反正都是受人所制,与其乖乖地做万象门的看门狗,我看不如做别人的马前卒,这样蒋家才能发展起来做大做强,至少可以在这个地界里称王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