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年哼了一声,对着文茵谄媚地说:“成熟是给陌生人看的,傻叉是给小伙伴们看的,而幼稚是给喜欢的人看的,我说得对吧。哥是多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却愿为你沦陷得人仰马翻。”
文茵啐了一口:“小嘴越来越甜了。你说得对,别理弦惊,他就是故意气你,我才不会上当的,再说我从来就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易流年打蛇随棍上:“别介,就喜欢你无理取闹。找个老婆如果不会无理取闹,做事理性成熟,那和娶了哥们儿有什么区别?我早就不和小林子置气了,生气就好像自己喝毒药而指望别人痛苦,咱懂。“
闹了一会儿,华澜庭又叫来了晁天阙,九人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喝了起来。
很快,在大家有意的劝酒下,易流年最先抵受不住,拒绝再喝,大着舌头说:“打住,我说我不行就是不行,不要说我行,不要鼓励我,我没有承让,我就是真的不行了。”
见几人还要灌他,易流年大叫一声:“今儿个高兴,酒意正好,到此为止,让兄弟我演一套醉八仙给大家助兴!”
跳将出来,只见易流年摆个架式,前跌后仰,左摇右晃,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确然深得醉拳其中三味,嘴里呼喝道: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铁拐李旋膝拳肘醉还真,汉钟离跌步抱坛窝心顶,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蓝采和单体敬酒拦腰破,韩湘子情惋激胸醉吹箫,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
众人也都喝得血脉贲张,纷纷拿起筷子敲起了碗碟。
华澜庭借着酒劲张口唱道: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
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林弦惊接上:
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我不用刀。
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饶,
对情谊我肯弯腰,
醉中仙,好汉一条。
诸葛昀继续: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痴,因痴心难找。
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
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在今朝。
宋霏霏蹦到易流年身前:
干了吧!
站稳脚步你放轻松,
酒过三巡你别偷溜,
棒打老虎鸡吃虫,
鸡吃了虫它变成龙!
看我脸红脖子也粗,心里明白——我是英雄!
晁天阙和宋霏霏对上划拳:“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呀、六六六……”
最后众人合唱:醉中八仙妙,饮中八仙摇。
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
门道不门道,只有天知道。
自在不自在,修了才知道。
道门证大道,方为成仙道!翌日,华澜庭起床洗漱,收拾停当,按时来到天罡殿外接受特训。
等了一会儿人员到齐,他却发现并不是之前所说的他们八个人。他和林弦惊、易流年、诸葛昀与文茵都在,其他三女没有出现,换成了人高马大的女弟子刀琼丝和矮小瘦弱多时不见的当日大比决赛中的对手何大一。
这两人都不陌生,一问之下,他俩也是昨晚临时接到通知,并不知道内情。
这时天罡殿大门开启,走出一人,是个老妪,道袍素颜,身量比刀琼丝还要高大魁梧,满头银丝,看上去年岁是不小了,样貌很是普通,甚至略微有些丑陋,但偏偏脸上没有什么皱纹,尤其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犹如少女,目光柔和中带着笑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华澜庭心里暗叹一声,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老了以后,最好的状态就是,眼里写满了故事,脸上却不见风霜。拿来描述此妪再恰当不过。
老媪环顾七人,说道:“早上好啊,婆婆我是天罡殿教导团首席客座教习王金莲,负责你们这次的集训。”
易流年昨晚宿醉后还没有完全醒酒,这会儿子有点儿晕晕乎乎,加上看到七人中只有他和文茵这一对聚齐,搞得他很是欢喜,一门心思都放在文茵身上,听了王金莲的话后,鬼使神差地顺嘴答应道:
“哦,潘教习您好,我是易流年。”
其他六人立马都把到了嘴边的问候语咽了回去,一起瞪视易流年,文茵索性踢了他一脚,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王金莲也愣了一下,却没见她动怒,只是微微笑着,对易流年说:“小易是吧,好说好说,你这自我介绍别致的很呢,令人印象深刻。那个,潘婶我,嗯,记住你了。”
易流年也反应过来了,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