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卦,严格意义上讲,没有好坏之分。”
“卦通挂,顾名思义,算卦卜卦,就是把自己不同时期和境遇下的像画出来挂起来看。“
“人贵有自知之明,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人看别人都容易,看自己最难。当你算得一卦,就是把当下的自画像挂在墙上,自己退后好好看一看,好像跳出事外看别人一样,这会更容易对自己的现状有一个清楚、清醒、清晰的认识,以指导后事。”
徐无咎:“林兄弟的辩才,徐某佩服,千说万说,不如你给区区在下测测天机、卜上一卦?”
林弦惊:“我的卦金很贵的,如今你我敌友不明,还是免了。不过我可以免费送你几句。”
“徐无咎。你这个无咎,其实就是易的一种终极追求的说法,易求无咎,而不是大吉大利。”
“试想,大吉大利又如何?非但吉中藏凶,大吉大利后更必是凶,得到的同时必会付出和失去什么,没人能永远只占便宜不吃亏的。”
“无咎无咎。无咎不是没有过错,正解是:只要你行的端,做得正,就算有点小毛病、小错误,别人也很容易理解你和原谅你,不会引发大的灾祸降临。”
“无咎是适可而止后的及时行乐,无咎是尽力之后的接受和不勉强。是的,我在过程中尽力了,对结果,我,不勉强。”
针对命运是否可以破解,是认命还是造命,林弦惊和徐无咎都系能言善辩之辈,两人唇枪舌箭、你来我往、毫不停顿、洋洋洒洒。
此处省略一章至少三千字……辩到最后,两人尽管意犹未尽,却默契地收住了。
此番论战并无裁判,亦无胜负之分。
徐无咎当然也通晓易卜之学,林弦惊同样善于谋算,辩论起来必须有正方、反方和截然的观点,争取把对方按在地上使劲来回摩擦,等切磋过了,知道了对手的深浅,也就停嘴了。
林弦惊说:“痛快。接下来,文攻之后,该是武斗了吧。”
徐无咎也感酣畅,回道:“好啊,正想继续领教。你们有十人,我方也出大境界相同的十人,分个高下。”
林弦惊笑了,两人都自诩智者,辩论的愉悦并没影响谋划和好强争胜之心,徐无咎的小九九算盘是打得叮当作响。
于是他笑道:“徐兄此言差矣,你的建议有失公平。”
“哦,何以见得?”
“大家都知道,修行大境界下分为升堂、入室、登封、造极四个小境界,层次越高,阶段境界的分野越明显,像还丹境造极期的巅峰高手瞬杀掉刚入升堂期的一般修士也很平常。这是其一。”
“其二,我方修为高低不同,又远来是客,拢共就这么十个人,你徐家坐镇此地,挑选的余地就大得多了。”
“这也就罢了,最后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们才多大年纪,有本事,徐家也出同样岁数的如何?”
徐无咎精明,自然看得出万象门弟子了不得,二十多岁就多在还丹境了,同龄人中哪里容易找得到匹配的对手,所以才避而不谈,林弦惊却不肯吃这个亏。
两人又开始了明争暗斗。
徐无咎正在琢磨说法,华澜庭附耳过来和林弦惊说了几句。
林弦惊点点头:“这样,徐兄你先考虑,我们也商量一下,咱们幕间修息片刻。”
原来是商锦书早到了,提出来要和万象门的弟子们先聊一聊。
大家到了后堂,只见商锦书面色不太好,正所有所思地举着杯茶水在发呆。
林弦惊道:“商大哥情绪不佳,发生什么事了吗?”
商锦书放下茶碗道:“嗯,刚才和公孙兮兮一起与刀、徐、麻三家谈了谈,虽然不是最终谈判,但形势不容乐观。”
“对了,平戎策的事情解决了,徐家答应无条件放人,这点儿面子还是会给的。”
谢过商锦书,林弦惊问:“大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商锦书的手指敲打桌面几下,似下了决心,说道:“我想,赌上一把大的。”
华澜庭和林弦惊等人静待下文。
商锦书继续说道:“刚才正好听了你和徐无咎的后半程辩论,看样子还要比武。我突发奇想,想把比武的胜负作为赌局,拖三家进来,也把生意场上的利益之争捆绑进来。”
华林二人没想到是这么个赌法,惊讶后都十分不解。
商锦书解释道:“在谈判中,刀徐麻三家联合起来,态度强硬,对外不肯让步,不愿分出市场与我商家和公孙家。”
“也不是不肯让步,而是要我两家拿出更多的资源筹码和其他地方的市场来交换,要价很狠,我既无权更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