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帕跟这家人相熟,他说,“她招蚊子,身上咬的都是包。”
女主人:“哪有你这样说的。”她回屋给郑桐拿了一包艾草香,“睡觉前点一会儿,就没有蚊子了。”
博帕说,“今年收成怎么样?”
亚索水稻一年四熟,真正的播下种子就有收获,只是容易涝,有时候往往忙活一季,都被一场雨毁了。
女主人:“今年不多,雨下的太少了,但果子结的多,花也开的好,都攒着劲开花呢。”
他们之前也做过水稻养鱼套种,第一年鱼苗被鸡鸭啄食干净,女主人气的一连吃了半个月鸡鸭肉,后来听别人的养了虾苗才好一点。
女主人:“收了好多河虾,明天做给你们吃。”
郑桐来兴趣了,她说,“能做虾仁炒饭吗?我好久都没吃了。”
博帕:“酒店不是有吗?还是大海虾。”
郑桐:“我就喜欢吃小的,大的不香。”
“惯的你。”
女主人说,“还有小鱼呢,昨天他们出去捞了好多,水变混了,鱼长不大,正好做给你们吃。”
她一拍手站起来,“怎么跟你们聊起来了,我锅里还炖着汤呢,”女主人看着郑桐说,“要不要吃个面啊?我用高汤炖的,特别香。”
郑桐就跟着她走了。
第二天郑桐是被鸭子的叫声吵醒的。
公鸡不打鸣,鸭子从五点多就开始叫!吵死了!
女主人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等大家吃完,每人提着一个篮子去园里采摘溜地梅。
这是亚索特有的野果,拇指肚大小,红色的,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就是叶子上有刺,容易扎手,主人说,“要不你们去摘果子吧?这个扎人。”他们都不吃这个,都是喂鸡的。
一群人穿着裙子、高跟鞋的气氛组最先趴下,万娜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有个瞄准猎物的小姐妹硬是把高跟下拎在手上继续跟。
他们路过柚子林,不过都光秃秃的,叶子都没了,要不是博帕说,都没人认出来,博帕解释道,“我打电话晚,主人已经卖出去了,往前走还有百香果、柠檬呢。”
路上还遇到一条蛇!
不过灰扑扑的,蛇头也不是三角形,没毒。
但把那群客人吓得不轻,有几个白人不知道对什么过敏,身上已经开始长红疹了,博帕只好带着他们回去。
走到住宿区,篱笆外面开了好多黄色的花,郑桐看见它旁边还种着小番茄,疑惑道,“这也是菜吗?”还没结果?
菜地里还有白色的拇指大小的番茄,据说是番茄变种,还有臭菜,薄荷叶,郑桐感觉本地人也是嫌弃臭菜的味道的。
一群人如恶狼扑阳,扎到菜地里不管认不认识,薅了很多菜,还有个女孩儿挎着一篮子的白番茄和青椒,嘴里说着,“我要吃蔬菜沙拉!”
郑桐悄咪咪的摘了一大把篱笆上的花,结果回到住宿区,女主人说,“摘南瓜花干什么?想吃这个嘛?有点苦。”
当晚老头老太太齐上阵,开了三个锅,弄出两条长桌的菜。
郑桐不死心的夹了一筷子南瓜花,真是苦的,不过亚索也吃花吗?博帕说,“连臭菜都吃,这个怎么不吃。”今年雨水太少了,太阳又大,南瓜结不了果了,女主人看见郑桐摘花才想起来这回事,改天就拎着锄头把那里刨空种上了小萝卜。
她说,“夏天过来请你们吃腌菜。”
博帕还带着郑桐去小溪边捞螃蟹,只有婴儿手掌那么大,阳光下看蟹腿还是透光的,没有肉,炸起来肯定好吃!郑桐把鞋放到岸边,撸起裤子下水,脚踩溪底的碎石上有点疼,但还可以忍耐,就是螃蟹夹人!吓她一大跳,下意识往旁边跑,把博帕撞到水里了。
她用网兜捞了大半盆,即使在树荫遮挡下也出了一身汗,博帕正坐在岸边大石头上晾衣服,他说,“蟹酱就那么好吃?差不多得了,你都捞多少了。”郑桐扭头看他,“你不明白,又可以炒又可以炸,配上鱼露还可以做下饭酱!”
他说,“我买给你,要多少买多少行不行?”
郑桐好久没玩水有点兴奋,两人回去已经下午三四点了,中午饭点都没赶上,万娜几个正在大厅打牌,见他们进来就说,“厨房还有东西,自己进去找吧。”
有个男的等博帕换好衣服下楼就勾着他脖子逼问,“怎么那么有兴致捞螃蟹?是不是?”他朝楼梯口努努嘴,“我喊你喝酒你都不答应我!”
博帕扯开他的手臂,“热死了,昨天喝了一晚,一大早起来谁喝?”
男人切了一声,“谁信呢,捞螃蟹都能错过饭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