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嫌弃。”
他闭了闭眼,红着脸俯下身。
季明琛没动作,就任由那双柔软温热的唇轻轻贴上来,在他的唇上笨拙地磨蹭。
俞嘉珩努力在脑海里回想昨天晚上季明琛是怎么做的,两人的吐息在唇齿间交换,他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
下一秒,唇边一空。
俞嘉珩疑惑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着脑袋交换了一个深吻,“唔……”
被他这样隔靴搔痒似的吻法磨光耐心的季明琛干脆站起来,反客为主。
“呼……你的手……”两人调换位置,被按到椅子上的俞嘉珩稍微推开了他一点。
“嗯,没事。”季明琛继续把人的后脑勺捧着亲上去,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柔顺的发丝里轻轻拨弄。
俞嘉珩的头皮似乎很敏感,每次碰这里他都会浑身发颤。
一吻结束,气息都不稳的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分开,俞嘉珩缓了好半天。
这回是他主动的了。
“我……”俞嘉珩好不容易等呼吸平复下来,捏了一下袖子,抬头,“我们……”
“昨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季明琛也同时开口,“嗯?你先说。”
俞嘉珩把话又吞了回去,“你,你先吧,什么事?”
“顾叔叔告诉我,他们给小儿子取名顾望安,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即使他们看不到你。”季明琛蹲下来和他平视,又把他的手握住。
俞嘉珩正是情绪最丰富的时候,猛然听到这种话,鼻头一酸,“这样……”
“嗯,有好受一点吗?”季明琛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
“其实……其实,我对这件事没有很难过。”俞嘉珩看他眼神里压抑不住的担忧,心里也不好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他们也不是没有努力找过我。”
可是你本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季明琛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长长地叹息,低下头亲了亲他的手背,“那你现在的情况呢?你想告诉他们吗?”
俞嘉珩被他亲吻的手颤了一下,闻言垂下头,沉默了很久,低声道,“不了。”
“他们失去我的时候已经那么痛苦了,我不想再让他们失去顾望安,更何况……我本来就把他的东西夺走了。”
季明琛垂眸抿起唇,“那你自己呢?”
“我有你啊。”俞嘉珩声音低到喑哑,“我们……”
“嗯?”季明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我们晚上做吧。”
他猛地抬眼,说话的人已经埋下头,绯红色一直从脸蔓延到脖颈和耳根,握着他的手掌心里的温度一直烫到四肢百骸,却依旧紧紧攥着没松开。最终这个提议还是被暂时搁置了, 倒不是俞嘉珩中途反悔,而是王正平突然通知他们,晚上和ARM约了训练赛。
季明琛面无表情地在群里回复了“知道”。
当晚俞嘉珩抽到了猎杀者,和季明琛一起。
但这一次似乎完全不用他动手, 季明琛选了打野狼, 整场疯狂吃资源, 三分钟的时候就带着空投里的大狙回来一顿乱杀,把ARM几个二队的队员打的心态都要炸了, 最后双方教练一致沟通下决定把原本约的五场改成三场。
三场训练赛, 季明琛就屠杀了三场, 每把都是打野狼。
“……你有没有觉得季少今天情绪不对?”打完以后Mittel偷偷靠过去问Tea。
Tea点了点头, “像我家大黄春天到了的时候。”
刚刚端着水从旁边路过的俞嘉珩, “?”
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依旧咬耳朵,“我觉得像孔雀开屏,就是不知道开给谁看的。”
“我猜是开给……”
“咚!”
俞嘉珩把水杯重重放在Tea的桌上,微笑,“聊什么呢?什么开屏?”
“没没没,我们约好了打完比赛去看动物园。”Mittel魂飞魄散。
“对……对对对!”Tea跟着附和。
俞嘉珩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 收拾了外设跟在季明琛后面走了。
等他们都出去, Mittel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Tea,“你干嘛打自己?”
“……没,我真瞎, 真的。”Mittel又给Tea的脑门上来了一下,瘪嘴道。
他们打完训练赛又复盘完,已经差不多是午夜了, 俞嘉珩一手拿着外设一手端着水杯到房间门口,艰难地把手指挪过去开锁,突然一只手身过来把他的杯子给抽走。
季明琛垂眸看他,唇角带笑,“晚上去我房里?”
于是俞嘉珩红着脸进了对门季明琛的房间,这一幕又被刚从训练室出来的Mittel撞见,他赶紧站住把Tea挡在身后,等门关上才松了一口气,眼底却写满了兴奋。
房间里,季明琛把俞嘉珩的东西都收拾好和他的装在一起,率先拿了套新睡袍进浴室,调好水温又走出来。